容妄微微一笑，说：“你给的，都会醉。”

    叶怀遥打量着容妄。

    他很少这样仔细地去端详他人，凝视对方清冷苍白的容颜，他难得舒展的双眉，漆黑邃的眸，角鲜红的一泪痣，两片薄而缺乏血的。

    他隐约记得书中对于这位君的描写，残忍、冷漠、孤独、猜忌，天所有的人在他中如同蝼蚁，对待任何杀戮也从不会手容——这是标准的反派置。

    但当单薄的文字变成了有血有的人，在他面前的容妄，竟然是这样的。

    他的痛苦挣扎，他的偏执，幼时的他，成年的他。

    他……本不必到这一步。放弃自己，人生会顺遂许多。

    “我只给了你一碗酒，你就要把整个离恨天给我。”

    叶怀遥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半是自语一样地说了这句话。

    桌面上的琉璃五支灯光影璀璨，窗外的月光幽微朦胧，将他致的面孔也映的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温和中透难以接近的冷淡孤……正如他那无人可以真正看清的灵魂。

    但很快，叶怀遥就抬起来，冲着容妄一笑：“账都不会算，你可亏死了。”

    这是，灯火又将他致的五官彻底照亮了。

    容妄低笑一声：“哪里亏了，我——”

    他稍停片刻，笑容逐渐变认真：“我喜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很公平，因为我喜你，这样我兴，那就行了。”

    自从知容妄就是小容之后，叶怀遥一直在想，自己当年是不是错了。

    如果遇到小容的时候，不去他，不去帮他，或许他不过是童年过的孤苦了一些，日后却依旧能够有所作为，遇到能够真正陪伴他的人，安稳度日。

    而不像现在，他推开了那扇小院的门，却又把容妄困在了另一座心牢当中。

    百年、千年……

    自己给的太少，他却付了那么多，容妄自己难不知么？为什么会如此心甘愿。

    容妄鼓起勇气说完那句话，仔细端详着叶怀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