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扑扇着看他，早起一儿或者早个十分钟门，对樊以扬来说确实是很无所谓的小事，但樊以扬这样想也不想就据他来调整自己的节奏，他就是有儿形容不来的心发。

    “谁的衣服？”他问柳小满。

    “丢三忘四。”爷爷叹了气。

    “我忘了。”柳小满转去柜里翻要用的证件，“而且要残疾证，我也没拿，还要居委会签字。”

    “大半夜的就别去拿了。”爷爷喊他。

    真是快老得不记事儿了。

    “黑咕隆咚地去什么十字路，你明天早去街上……”爷爷还想说话，他回把两张纸也了过来，一溜烟地跑了。

    “没事，也差不多。”樊以扬反过来安他，“我之前是早上起来后在家里背书，这学期本来也张，早儿去学校早读好的。”

    他知这个谁家复印店也该关门了，但是去看看他心里踏实，好歹争取过了，没赶上也没辙。

分钟就到学校了，什么也不耽误。

    “我去看看十字路的复印店还开没开门，他们家关门晚。”柳小满飞快地说。

    回到家，爷爷看着他在屋里左一右一地洗洗涮涮瞎晃，总觉得跟白天见着的有儿不一样，等柳小满端着小盆去倒洗衣粉泡衣服才恍然大悟，衣服不一样了。

    天亮的时候他从不敢这么跑，多在自己家楼里上上的时候使劲儿，到了人多的地方，步自动就缩一半，快跑变成快步走。

    他抿抿嘴摇：“你你的节奏来，我时间不一定，得看爷爷。”

    “你看看你。”爷爷冲他直咂吧嘴，“那你自己衣服呢？就搁人家了？”

    “上哪去？”爷爷问。

    不过他一开始的念是直奔复印店，撒开丫小跑到街角，他突然发现自己跑的特别……顺畅。

    “尚梁山也是，育老师果然不一样。”樊以扬笑笑，“他让你也去跑？”

    柳小满“嗯”一声，摸摸兜里夏良扔给他的糖，想拿给樊以扬吃，掏了半截想想又觉得一颗糖丢来转去的，拿给樊以扬不合适，又松开手指搁了回去。

    证件平时都搁在一起，找起来方便，柳小满飞快地把装证件的小兜拿来，换了鞋就要去。

    爷爷把纸卷展开眯着看：“现在上哪复印，都关门了，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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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小满在书包里稀里哗啦一阵儿，攥着两个纸卷来，看看时间有儿着急：“班主任让我复印的东西，明天要，我给忘了。”

    柳小

    刚想起这茬的时候他真有儿急，怎么算明天上午的时间都不够，除非大课间的时候跑去复印，或者让尚梁山带他去学校文印室复印。

    “樊阿姨直接拿去泡了，走的时候快迟到了就没顾上拿……”话说一半，他突然停来“啊”了一声，念叨着“坏了”，放衣服往卧室跑。

    要是这么那太不好意思了，他脸薄，不想刚开学就让尚梁山觉得他一脑袋浆糊，而且就算明天去学校印完，还得拿回来找居委会盖章，更麻烦。

    “扬扬哥的，”柳小满抬胳膊抹抹溅到脸上的洗衣服，“吃饭的时候蹭了一油，樊阿姨让我直接换一件。”

    好像真甩开了往前跑，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现在尚梁山这么一搞，时间一都得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