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07

    不知是伏给的药有效，还是芮姜已渐渐适应了嬴渠，次日醒来时，除了双还有些酸，芮姜再没有别的不适。

    东西给送过去了么？芮姜披了衣袍坐去梳妆镜前。

    齐妪颔首，拢了芮姜如云的黑发在手，准备挽发：早些时候便已经给秦嬷嬷送去。

    此番话音将落，外间便传来了动静。昨日嬴渠并没有走太远，了西便就近择了间屋，以至于现中那儿的声音，她还能听见几分。

    芮姜拢好外袍起，从齐妪手中接了发带将发随意扎束便转向中走。

    再熟悉不过的画面。

    秦嬷嬷领着两名女站在中，说着与当日几无二致的话：除了东，兰池的其他地方贵女都可随意走动

    芮姜现时，秦嬷嬷抬眸瞥了她一，也仅仅是一，便继续笑同那两位贵女介绍着。

    王阙里会有其他贵女，芮姜不奇怪，但讽刺的是齐妪早间才去给这位秦嬷嬷送了礼，她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透。再看此刻虚伪的笑容，芮姜便觉得分外刺。

    这位是齐国夫人，于两位贵女早到数日。说完兰池，秦嬷嬷方侧了介绍起芮姜。

    芮姜没有搭理另外两人的见礼，只看着秦嬷嬷问：嬷嬷这是何意？

    这都是陛的旨意，老妇也不过是照。秦嬷嬷挑着尾回，那笑容既是刺探，也是不以为意的讥诮。

    芮姜当即摔袖转。回了方才的屋后，她便褪袍换上一衣。

    夫人冲动了。齐妪拆了发带重新帮芮姜挽发，中却是劝。她们现在才将兰池，还不宜得罪秦嬷嬷这个老人。

    你去见她时，她有与你说些什么吗？

    齐妪摇：不曾。

    她领这两人兰池，不是觉得我这颗走不远，她要增加手中筹码，就是觉得我风太盛，不打压着恐他日不好控制。芮姜敛了怒意冷笑，她怕是忘了，莫说兰池，这整个王阙都是陛的，只有他，才能真正主。

    陪我去一趟天机枢。

    秦嬷嬷既不可信，那她中关于嬴渠的一切是真是假也就无从判断，要想真正了解这个帝王，还是得靠她自己。天机枢是王阙里最大的藏书楼，千万书策藏于其中，不仅有天相万，更有王阙里历任帝王的生平记载，包括现如今的这位穆公。

    查阅之后，芮姜方知嬴渠十八登位，及至目前已有十四个年。

    他不是没幸过女人，可既没有封过王后，也没有任何嗣，这不由让芮姜心生疑惑。再仔细翻阅那些闱记事，发现皆是寥寥数语，大分女只一笔带过，连个姓氏名讳都没有，笔墨还不如最后新添上去的齐姜来得多。

    而齐姜，正是她自己。

    比起朝政上的雷霆手段，他们的陛在闱事上，似乎是淡薄得多。

    这叫芮姜忽然起了个念。

    知今日两位贵女是来自何地么？芮姜问，她方才并没有怎么注意到那两人。

    晋地的栗姬，与陈地的婳妫。这是方才她们同芮姜行礼时，齐妪记的。

    芮姜放回手中载册噔噔噔了木梯，又沿着依陈列架而建的繁复螺旋梯找去地方封君的载册，更准确来说，是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