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08

    没一会儿，两位贵女便在各自嬷嬷的陪同现在中，一人白衣冰清玉洁，一人红装明艳妩媚，单从相貌上来说已是各有千秋。

    晋氏栗姬见过陛。

    田氏婳妫叩见陛。

    一欠一伏跪，姿态仪容便又立区分开。嬴渠瞧着倒是不见异，无波澜，挲着尾指上的古戒漫不经心地命令：都脱了罢。

    两人神俱是一愣。不一会儿，栗姬俏脸浮粉，杏眸里更是雾氤氲，已然是怯怯羞羞的模样。而她边的婳妫则抬手覆上腰带，眉间捺着的是全然不同的雀跃试，还有一急于展示自己的骄傲。

    在婳妫解开了腰带继续时，栗姬方颤抖着跪：陛，恕恕栗姬不到

    敛与外，大抵是两人离得近，也叫这对比愈发鲜明。

    回罢。嬴渠今日显然并没有临幸的想法，语毕便兀自转折去东，留尴尬无措的两人在原地。

    然而等回了东，嬴渠却瞧见一个怎么都不该现在这儿的影。

    东不比西，真正的卧房只有一间，余皆是为了伺候他的其他场所，或是汤池或是书房，又或是榭钓台。芮姜本没其他地方可去，但她万万没料到他会回来，还是这样早。

    芮姜以为陛今夜要留在西芮姜是真的惊讶，也就如实请罪。

    冷峻剑眉微拢，嬴渠垂眸望着她的脑袋沉声：这就是你擅闯东的理由？

    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这么多字，芮姜仰，极力望他的眸里：陛若幸其他贵女，明日相见，难免暗自较劲，假使芮姜夜宿东，那自然不惧。能用最少的算计保住自己手中所有的，芮姜认为这值得冒险

    他不缺女人，而芮姜在赌，赌他宣诏她们王阙的真正目的。

    若为，他只需要乖顺听话的。

    牵累他人当如何？

    芮姜隐隐松了气，却又张得满手虚汗：忠于陛者，自当尽力保全。若暗藏私心，又岂能说是牵累？

    秦嬷嬷能这样快就知兰池里的况，与的侍女少不了关系，所以芮姜压就没考虑过嬴渠在知后会不会迁怒。

    嬴渠最终还是沉默，既没有让她离开，也没有落罪。芮姜跪地片刻，忍不住伸了手去牵他的衣摆。

    当真大胆。嬴渠冷哼了，只是一贯沉稳的嗓音里却似有丝不明显的浅薄笑意。

    她自然是大胆的，妄自揣度圣意，可她也是聪明的，知此刻该示弱，一味地前或会撞得破血，适当的后退与避让也并非只是怯懦。芮姜一把抱住嬴渠的，仰笑望他：不会再有次了！

    于是次日清早，芮姜跟在嬴渠后自东现时，哪怕他昨夜只是丢了件薄毯让她睡在地上，什么都没发生，那些本该静默旁观的侍立女还是有了些许异。

    梳洗换装后，芮姜便又一次前往天机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