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住他衣袖，轻声，“上来一起歇息吧。”“可我……”他暗运力在脸上一片红，羞窘，“我万一……”“你不是说，不嫌弃我，愿意娶我么？那话，如今是不是还作数？”杜晓云转脸看着里面的墙，细声问。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杜天仙般的人儿，肯垂青我这样的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那当然作数！如若不信，咱们这就去堂屋，挂起两幅门神权作堂，我与你今晚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杜晓云掀起被，默默钻了去，侧对着里面躺好，拉盖过肩，将一乌发拆解散开，才轻声：“上来歇息吧，你……你若忍不住，有此一番心意，自然再算不得唐突冒犯。”“杜……”袁忠义咽一唾沫，蹬掉鞋，爬上床去，贴在她背后躺，乎乎的吐息，一在她后颈，“这……这真的好么？”其实他早先足够，此刻并不那么急，只是为了装青涩少年的模样，也为了让杜晓云受到他的渴求，从而心萌动。

    她略微缩了缩脖，但并未躲避，“你能歇饱，对我才是好事，忠义，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在？”袁忠义心微微一痛，轻声：“杜，拜这些山贼所赐，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家人，孑然一了。”女心思细腻，自然避开不再谈。她犹豫片刻，轻声：“忠义，明日你先将我大哥的尸收敛妥当。等我休息好，养好病，咱们一起山，接上我嫂嫂，你……就与我一起回杜家，如何？”这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既然他已经孑然一，那么去杜家个上门女婿，怎么也不算亏待。

    袁忠义当然不会拒绝，在她背后，带着些仓促息：“嗯，杜你安排，我都听你的。”杜晓云被他鼻息得有些发，犹豫一，索翻了个，与他正面相对，但发现距离太近，心中略慌，急忙向后挪开几寸，蹙眉：“忠义，我知你此前吃了不少苦，愿意对我言听计从。但大丈夫当有青云之志，你即使跟我去了杜家，将来……也是要学着一家之主的。懂么？”她此时脸上青退了大半，灯火昏暗闪烁，照耀之，又恢复了七分容颜，只是少了曾经的英气，多了些柔弱可怜。

    这场合，袁忠义从不肯当正人君。但对着完全清醒的杜晓云，又不能之过急。

    他略一沉，将鼻息加得更快，脸上红更重，盯着她微微开启的，咕哝：“杜……我……我想亲你。”杜晓云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说，怔了一，意识便往后一缩脖，抬手挡在前。

    袁忠义神一黯，翻将脸对着榻外，闷声：“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时候不早，歇息吧。”“忠义，……脸上还着，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几乎不成个女人样，你……这也不嫌弃么？”她抚了抚散鬓发，轻声说。

    袁忠义知事成，背对着她微微一笑，跟着迅速翻过来，双发亮：“不会不会不会，我……我觉得好，我……我真就只是亲亲，不用担心。”杜晓云白牙轻咬红，黑眸垂视粉面，睫轻颤，缓缓合上了。

    袁忠义心大乐，凑近几分后，故意局促：“那，杜，我……我来了。”她羞得答不话，嘤咛一声将脸一低，躲被几寸。

    他岂能叫她逃了，手掌一伸，便勾住了她小巧颌，轻轻往上托起。

    若不愿，这力本无法迫什么。

    但杜晓云还是顺着他的手劲，缓缓抬起了。

    那两朱并非最好的时候，泽暗淡，略起了些，大抵是急火攻心，嘴角还多了一溃破。

    却已是最好的时候，杜晓云意气风发十余年，怕不是一遭如此慌无措，柔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