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如的脸蓦地僵住了。

    周德如闻言提气，虚看了一窗外的黑暗——他们现在站得也正好临近走廊尽的窗，他的目光悠远，却相当定。

    “我们在上个世界失败了。”

    “是晋华以前有次在陷阱里开来的……他没来得及用上这个，在临死前把它给我了。”

    往四周又扫了一，顾浅没看到另一个本也熟的影。

    ……话说回来。

    “虽然是价买卖，但他手里的东西还都真的有用，”周德如，“冲这一就够了。”

    他的语气五味陈杂，谁也说不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到底想了多少。

    周德如一摊手。

    空气一时寂静来，只听得到在远电梯厅里聚集的众人嘟嘟囔囔的抱怨声，而后，顾浅声打破了这沉默。

    杨桃：“……诶？”

    “对了，”她问，“小季呢？”

    杨桃的嘴动了动，似乎已经猜了那是什么。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她问。

    “不是我的。”周德如说。

    “急脱票？”她问。

    周德如自始至终都盯着他，黎烁却只是一笑而过，临走前还冲她们眨了眨。

    最后反而是周德如先开了。

    杨桃张张嘴，一时不知该安些什么，顾浅也了一气，没再往说去。

    半晌，他叹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再多问，单看他骤然灰败的样和那重的青黑就能懂了。

    “当然是要去。”

    “又是熟人？”

    明明还那么年轻——

    “……诶？”

    他说：“那鬼玩意儿实在是太快了，连晋华都跑不过，然后就……连我也差当场送命，最后才靠一样压箱底的东西逃来。”

    他艰难地吐字：“弊端也有很多，比如回来的时候全骨都跟被挤过了似的，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在末日里待的天数也被从倒计时里制扣除……”

    “为什么啊？”杨桃好奇地问。

    “……但好歹是保住命了。”

    “可以行脱末日，跟我用过的那张复制卡都是偶尔能从陷阱里获得的，就是要少见得多。”杨桃挠挠，“我以前都只是听说，没想到真有……”

    顾浅：“那是什么？”

    她以为是专门坑鱼人，没想到只是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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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你们居然认识他。”周德如低声说，“那家伙是这里有名的商。”

    顾浅想起当初见到黎烁的第一面，就是他三言两语地骗那张价买了他带回来的镯。

    黎烁问了一句，却本没想得到回答：“那我先走了，要是想换什么可以直接来楼上找我。”

    顾浅注意到站在她们侧的中年人神异样，“怎么了？”

    杨桃：“商？！！”

    握有这个就是最后一保命符，也难怪会珍稀得多。

么多玩家里算是上游，但相较于那些明显能作威作福的个位数阶层，却是个有尴尬的排位。

    “就是熟悉的那一。”他说，“他加‘海滨’也有段时间了，但最大的兴趣是空待在说服别人跟他买卖。要不是因为有新人加，前面的成员又……他的排位到现在都是垫底的。当然，也没人敢得罪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