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

    “玉真，”陈世文解释：“这个世间，是以男为重的，一个家里不女如何，若是没有个男丁，定会被人看轻。”

    “你们大房，便是如此。”

    “莫哭，”他凑近了，拉着她的手，伸手去她角不知何时现的泪珠，“倘若刘家大房有个嗣，那便不一样了，这大房，便能成为真正的大房。待这个嗣成，不，只要他能到七八岁，便无人可辖制你们。”

    “我三年必定会再上京城，而你也将与我同去，岳母虽然可以过去探亲小住，但是她的在刘家，终究还是要回来的，而老太太和你二叔二婶并不是什么慈善人，届时我们难免鞭莫及。”

    “但若有个嗣，那便不一样了。”他凝望着刘玉真，认真：“一来你不在边，岳母能有所寄托，她老人家是我见过的，少数有谋略的女，她应该不会甘心往后在刘家无声无息。”

    “二来大房有后，也会让某些人心怀顾忌；这三来，你毕竟是外嫁之女，待岳母年些，你并不能晨昏定省日夜探望，有个亲近的人在侧，再有几个闹腾的孙辈，她老人家日也闹。”

    “你觉得如何？”

    第71章

    刘玉真沉默了许久，脸变幻不定, 良久, 她把手从陈世文手里了回来，屈膝抱住了自己。

    “其实，父亲和哥哥刚去的时候, 祖母是提起过要给父亲过继一个嗣的, 人选都订好了, 是族里一个生而丧母的男孩, 但是母亲那时伤心得很，没有应。”

    她缓缓说：“我们觉得, 若是给父亲过继了嗣，那哥哥呢？这将哥哥置于何地？因是年幼夭折, 他并未记族谱，如今家里除了我们都没人记得他了。”

    “他连牌位都没有, 棺椁就放置在父亲侧，”说到此，她的语气哽咽起来，“我们给他上香都不能, 只好多给父亲烧些, 让他分些给哥哥。”

    “若是过继了嗣，取代了他的地位, 岂不是世间就没有了哥哥这个人？”

    “这让我们, 如何接受？”

    “莫哭, ”陈世文探前, 搂着她安：“我在呢，回去就给大舅兄迁坟、立碑，往后祭祀多烧纸，多燃香，再不会有这样的事。”

    刘玉真揽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后来，待我年些，哥哥也到了加冠的年岁了，母亲便想着给哥哥过继一嗣，日后我们都不在了，也有人给他和父亲上炷香，清扫坟茔上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