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移默不作声地端起茶盏喝了一，看向对面的季青临，似是在等他作答。

    乌兰达走后，两人皆是沉默了片刻。

    季青临一怔，随即立刻转冲乌兰达粲然一笑：“不挤，好得很。”

    解无移微微颔首，又问：“那龙血树乃何人所植？”

    乌兰达将信将疑，但也未再多言，撇嘴挑了挑眉，转屋带上了门。

    季青临顺着这思路想去，想着想着，突然间茅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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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便起往门走去，路过卧房门前时，他随意瞥了一屋中狭窄的榻，顿住脚步回问：“你们昨夜睡得不挤吗？”

    解无移自然也知这问题不必回答，而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在引着他们以此为方向思考有关龙血树的一切。

    季青临想明了这一，乌兰达也不比他慢，此时已是若有所思：“这么想来，封魂之术和羊洗忆其实是在背而驰，所以，龙血树绝无可能是为封魂而存在，而龙血竭也不是一件可助封魂者不腐之。”

    乌兰达不知他此问何意，但五神创世之史四季谷人人皆知，便如实答：“为涤尽已死之人的宿怨前仇，以免人间冤冤相报，杀戮不休。”

    季青临补充：“而且我觉得龙血树未必能够无限重生，很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除的方法。”

    解无移放茶盏，看着他反问：“我为何要这么？”

    共渊造人世之初，所有死后转生的魂元都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些斩不断的恨仇使得人类自相残杀几近灭亡，为了使人世继续绵延繁衍，姑若才不得不造羊置于母，洗尽“白布”之上的烈恨。

    乌兰达和季青临对视了一，并非不知答案，而是这答案太过简单，先前在南山时季青临就已经说过，在他看到的那段姑若的记忆中，龙血树乃是她与扶澜和共渊三神所。

    设想若是龙血松针和龙血竭相辅相成的结果当真是令人获得“不死之”，而龙血树又可重生，使得松针和都取之不尽，那么世间最终岂非每一个人都能够通过封魂而不死？那样一来，世间再无魂元转生，姑若造羊还有何意义？

    解无移了，在案边坐对乌兰达：“先好前之事，令百姓提警惕，更要看龙血树。其余的，等袭英试龙血竭效用再行究。”

    乌兰达的面已不再像方才那般严肃，了，拍拍双膝舒了气：“行，那你们先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解无移自窗边转，一边走来一边：“或许可以抑制，但绝非阻止。”

    季青临转了转珠，：“从前我对四季谷不甚了解，只当你们是一民间门派，可现在看来，连大銮皇室命脉都握在你们手中，可算得上执天之耳。对于你们这样的‘大人’而言，不是都应该放于整个世间，以‘大局’为重吗？若是封魂者越来越多，无人转生，这人世断了繁衍，对你们来说岂非天大？”

    解无移认真听着

得神姑若为何要造羊洗忆？”

    既然三神当年已经见识过恨不灭给人世带来的灾难，姑若更是为了使人世顺利繁衍才造羊用以洗忆，又怎会在世间留一棵让人“不死”的龙血树？

    季青临还在想方才的问题，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他便也就无所顾忌地直接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龙血竭真能使封魂之人躯不腐，你会行给他们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