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移看着天际那最后的一夕，：“师父，我有时候觉得，其实你与国师就如同日月。”

    镜坦然：“记你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以手指隔空描摹起这张侧脸的线条，轻柔缓慢，细致微。

    解无移没有为他的沉默而到疑惑，像是理解，又像是包涵，他轻轻了气，轻松笑：“其实这样也不错，若是我活得太久，师父容颜却经年不改，待我耄耋之年，师父却还是这般年轻俊朗，岂非招我羡妒？不若就此定格，哪怕总有一日会被师父淡忘，但淡忘之前，师父印象里的我还是如今的模样。”

    否认他会战死沙场，还是否认自己会将他忘却？

    世人生死对镜与释酒而言毫无影响，同样，他们二人存在与否对这世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的确，正因见过太多，他对兴衰枯荣与生死皆无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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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一时语，片刻后笑：“那也不过是一时不习惯罢了，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淡忘。”

    前者是尚未发生之事，镜本无法预料结果，至于后者，这虚无缥缈的承诺意义何在？

    解无移迎上他的目光，：“无论这世间安定还是纷，无论众生满还是痛苦，甚至无论人世是否存在，你们都依然更迭不变，悬于天际，不为所动。”

    他抬手握住镜的手指，拉近几分贴在了额上， 而后闭上

    解无移目视前方沉默了片刻，而这片刻对于镜来说却莫名有些难熬，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继续追问时，解无移开：“我在想，来日我战死沙场，归黄土，对我而言一生便就此终结，对师父而言却不过是散去了一抹过云烟，往后漫岁月里，师父终会将我忘却。”

    解无移不知想到了什么，双依旧与镜对视着，眸中却有了细微变化，他极浅极淡地笑了一，垂眸转向前方，：“是啊，会淡忘。”

    心尖像是被爪轻轻勾了一，这一刻，镜迫切地想要知这笑容的义，问：“你在想什么？”

    他转看向解无移的侧脸，清晰明朗的廓，带些少年英气的眉，薄轻抿，眸光邃。

    镜心中无端有些发堵，像是被秋风了满腔却无疏散。

    否认什么呢？

    第140章 除夕关接探报

    镜无法以言语来准确形容这受，只知这受令人有些无力。

    镜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否认，可话到嘴边，却又突兀地没了声响。

    与其信誓旦旦地承诺不会忘记， 倒不如一笔一划地刻在心间。

    就好像他试图以阻拦山间过的风，风却拂衣衫而过，他伸手拦河中淌的，却穿指而走。

    解无移余光看见他的动作，转过来看了看他的手指，问：“师父这是什么？”

    “此话何解？”镜转看他。

    他的语气虽是轻松，镜却并未到中那憋闷有所缓解，反而更添了几分说不清不明的奇怪受。

    镜想了想，摇笑：“此言差矣，日月虽不理世间兴亡，却在为世间提供生机。世上若无日月，将彻底陷混沌，而世间若没了我与他，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解无移稍稍一怔，随即抿笑了起来。

    “有的，”解无移轻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执拗，“我会察觉。”

    不知为何，镜总觉得那一抹笑容中有一丝淡淡苦涩，像是在自嘲，又像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