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势如破竹，想必你了不少力气吧。”

    陆逊遥望天际的狼烟，纷飞的火光与记忆中的血光重叠，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在耳畔，却似乎已经沉寂寞的童年中。

    陆逊罕见地一丝讶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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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

    这场战火持续燃烧了

    陆逊立于他前，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比他这个枯萎的老更，一立一坐，他几乎需要微微抬颏才能与之平视。

    见到养育数年的从孙，他几乎凝然不动的眸方有一丝转动：“你来了。”

    他是如此老迈而瘦弱，整个人是一张犯黄发旧的画纸，贴合在寂静在、空落的房间，不沾烟火，亦无生气。

    投降于孙策就是击碎了世族的尊严与面，陆康作为德望重的家主不可能率先背叛世族的联盟，所以他只能通过纵容陆逊间接地投诚于孙家。

    陆逊不言不语。

    陆逊默然半响，轻声：“这不是您所期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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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顾邵背影微微僵片刻，但并未回，只是垂，声音颓丧却不容反驳：“你不用劝我走，过的事我不后悔，可此为庐江百姓养育，我必须和他们同一生死。”

    老仆几乎呆立：“少主……”

老仆无计可施，急得直跺脚，神忽而一亮：“少主，你快劝劝顾少主！”

    他反而问：“既然知我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去呢？”

    一旦庐江被城破，世族发现其中的奥妙，就可以全推到陆逊这个“叛徒”上，牺牲其声名保住陆家的地位。

    陆逊缈然远眺狼烟中意气风发的千军万，旋即收回视线：“我还有话要和从祖父商谈。”

    为何？

    置的一切的局，对这个官场打数十年的老者，都似幼狼扑咬的玩闹罢了。

    城外的响动吞吐山河，然而遥遥北立的太守府却唯见隐约燃动的烟霞。

    陆康始终知自己这个从孙的反意，也知与孙氏合作才是最好的路，甚至于自己所布

    陆康并不急于反驳他类似于质问的话，他知年轻的少主有自己的答案。

    陆逊将昏迷过去的顾邵托给他：“从祖父已备好车，把他送过去。”

    陆逊正说什么，却听陆康继续问：“你应该知，世族的大就在于我们同气连枝，你这样背叛的事，不会有人容得了你陆家家主。”

    当陆逊因此被世族所弃，他的儿陆绩会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陆康阖上眸。

    也许是因为战火迫在眉睫，这一次祖孙二人也不再有时间打机锋。

    “那少主呢？”

    “算了。”陆康不再揭开他的伤疤，起递给他一块玉印，“这是陆家的家印。”

    他快步走上前，扬手一记手刀劈在顾邵的脖上。

    陆康独自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没有他的默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半响，只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