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不引起杨谨的担心，敛黯然，又笑：“我们偌大的家业，自然是饿不到的。”

    她用了“我们”，这样的称谓，很让杨谨喜。之前的忐忑，也极快地然无存了。

    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起那个莫名现在珍馐玉馔楼中的贺霓裳，真只当她是一个路人似的。

    如此絮絮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车停住。

    “庄主，到了。”车夫在外面。

    石寒了然，向杨谨：“中岳观是大周最富名气的观，据说这里的香火也是极灵验的。谨儿同我一起去上炷香可好？”

    杨谨自然说好。石寒邀她去哪里，她都会说好的。

    两个人于是相继了车。

    一度，杨谨觉得襄宁城的城隍庙建得便很雄伟阔敞了。如今，站在这号称“大周第一观”的中岳观前，她才知了何为井底之见。

    这里，不止建筑更加大轩敞，重重供奉的大殿更多，而且，气度也是不凡，隐隐还有瑞气缭绕似的。毕竟，城隍神是民间供奉的俗世神仙。而这中岳观，才是真正的三清府。

    杨谨随着石寒步中岳观。

    幸好，此时已过晌午，香客最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可熙来攘往的人也是不少，杨谨生恐人挤人碰到了石寒，遂护在她的侧，替她抵挡来自人丛的冲撞。

    京中不比襄宁城。在襄宁城，寒石山庄是除了官府最有气派的所在；可在京中，说不定旁随意的一个香客都是官，寒石山庄再有钱，也是不好张扬的。众仆从得了石寒的吩咐，都低调地随在后面，他们很是庆幸杨公的存在，如此，他们丽端庄的庄主便不会受了委屈了。

    石寒被杨谨很好地呵护着。杨谨手既好，又极贴她，闪转在她的侧，将所有不相的人和不相的气息都挡在了外面。石寒的鼻端，唯有淡淡的香烛气味，以及来自杨谨的净气息。

    石寒大觉欣，眉间都不自觉地透更多的温柔来。她的目光，在行走间，更是越来越多地投注在杨谨的上。

    她知，只要杨谨在她的边，便不会允许她受到半分的委屈。

    石寒的心思，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她又怎么舍得让杨谨受半分的委屈？

    午后的日光，投在少女的上。

    此此景，石寒觉得杨谨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光芒，那是一能够让她安心、能够温她的光芒。

    莫名的，一句话蹿上了石寒的心尖儿——

    君心似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