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阿诗与康嘉茵约好的时间不是个会友的好日。

    彼时剧组在新光戏院附近扎棚，拍摄排得很满，只有清明当天全组放假，因为导演与摄影师家中都有去世老母，不得不到坟场祭奠。

    康嘉茵这才得闲，定好当晚在庙街小聚，最接地气的大排档，全无架的女明星非她莫属。

    苏绮白天去了趟大屿山宝莲禅寺香，天气渐渐起来，唐太本来兴致就不，那天又赶上大太，她便没同去。

    苏绮不得不上山拜寺的理由是：她始终借此悼念死去的家人。

    他们的骨灰不知被温至臻安放在哪一私人龛场，苏绮没有打探过，就算知位置，也没办法过去祭奠，所以才会在特殊的日拜佛。

    苏宝珍不信佛的啦，苏家人只有一位苏太略信。这几年她去的次数多，住持有时候会同她讲些佛法。她乐意去相信因果，或者说相信善恶终有报。

    唐允被唐协亭勒令去给祖父扫墓，北仔则陪苏绮一同上山。他祭他的，她悼她的，互不牵扯地生活，这样很好。

    山路上，她收到温谦良电话，回看一北仔，还是选择接通。

    他那边有些吵闹，仔细听过才知是念经咒的声音，温谦良解释：“妈咪请大师诵经持福，焚金银衣纸，还在行中。”

    苏绮当然知为的是谁，咙微涩，“好，帮我谢过她。”

    顾虑北仔跟在后面，她讲话蓄，说不“契母”二字。

    温谦良显然猜得到，“每年都会的，日她记得清楚，早早准备，去年年尾忌日还来过，回到家睛好红。”

    苏绮呼平复，佯装平常，“你不必告诉我在哪。”

    “我没有蠢到那地步，告诉你位置你也不能来。”

    苏绮沉默。

    温谦良继续说：“你始终不联络我，是不是知自己错事？”

    “我确实不知怎么与你讲，路是我自己选的。”

    “我的法也欠妥当。”他语气同样化，“我只是不想你过多牵涉在其中，试想如果那天你跟我的人走，如今已经在国。Coral他们的骨灰也可以带过去，留在家里或是挑选墓地都依你。”

    “知你能照顾他们很好，我安心。”

    想与Childe远走飞，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温谦良频频伸手锁的眉，双眸的血丝仍旧明显，他睛好容易。

    “你会不会上唐允？”突如其来的惊人问句。

    “……”苏绮脑袋里骤然回顾新加坡碎片，橘温柔的夜景，无边公路。

    “你在讲笑话。”

    他叹了气，语气随意，“我就是要一次次对你投降的。”

    本以为通话将要结束，温谦良忽然提到苏世谱，“苏世谱死了，你知不知？”

    她当然知。

    “不知，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还记恨他吗？”

    “当然。”

    “那就算好消息。我最近事多，但你如果有况，随时打给我，顾好自己。”

    苏绮应承，随后收线。

    当年苏世谱公司亏空，从亲兄手里诓骗额资金给自己添补漏，苏世谨的名声差被他毁掉，从此以后两家往来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