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许所有小学的故事，要等到初中中，甚至是大学毕业，在经历了各人生变故后才能真正听懂。

    等到时野走上楼，柳清川已经收起了课本，跟阿婆两人逗着小乌。他俩把两只小乌搬到同一条起跑线，看哪只爬得快。

    柳清川又好奇地问阿婆是怎么分清楚的，阿婆神秘地笑笑没说。

    “阿婆，这都是你教过的课本吗？”柳清川问。

    阿婆对着柳清川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悄悄地说，“时野爸爸走了之后，我把所有关于父亲的文章都折了角，念给阿野听，希望可以让他好过些，让他看看别人是怎么跨过去的。”

    两只小乌不知在玩什么，一只淘气地爬在另一只背上。于是，阿婆指着上面这只说，“它叫小班。”，又戳了戳面的说，“它就叫小阿野。”

，认真地记在了本上。

    阿婆观察得很仔细，这个秘密她准备一直保守着，就像她给它们取名叫“小班”和“小阿野”，她知自己已经记不清多少名字了，她希望念得多一，可以忘得慢一。

    此时的阿婆令人觉不到一患病的痕迹，她像是一位充满魅力的老太太。柳清川只记得这篇课文是《城南旧事》这本书里的，讲的是一个叫英的小女孩的故事。

    他觉得柳清川的声音像是一阵清风，隐隐带着茉莉香。

    时野停了脚步，很认真地听着。

    时野上几只乌鸦飞过，尴尬地说，“阿婆，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阿婆读的累了，索把课本递给柳清川让他接去念。于是，等时野抱着饭盒现在楼时，便听到柳清川清澈净的声音。

    柳清川冲着阿婆竖了个大拇指，只见她熟练地从架上拿一本书，准确地翻到某一页说，“小班，我们今天来讲这个故事吧，《爸爸的儿落了》。”

    有的早已泛黄破旧了，像是在诉说一段陈年的记忆。

    “是啊。”

    柳清川陪着阿婆坐在台上，听她念课本。他突然发现这些原本觉得索然无味的故事，现在听来却有不一样的。

    这个秘密只有阿婆自己知，因为上面那只乌壳上有一个小斑，就像小班角的痣，而面那只有一划痕，就像阿婆的小阿野。

    “我想给他们起个名字可以吗？”阿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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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川了，跟着阿婆了门。阿婆带时野去看了自己的宝贝书架，老式的藤编架上陈列着大大小小各个年代的语文课本。

    他念着，“走过院，看那垂落的夹竹桃，我默念着：爸爸的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

    阿婆顽地摇摇。

    就时野离开这功夫，阿婆去敲了柳清川家的门。正巧李娟芬去监狱探视柳军了，只有柳清川一个人在家。

    “小班，你想来上语文课吗？”阿婆站在门问，语气竟有些可。

    两只小乌到了新家很开心，在里四爬着，阿婆仰看着柳清川，她知这是个好孩，虽然他睛里像藏着很多事。

    时野给阿婆卧室新装了空调，谁知倒害得阿婆咳嗽了，傅豪妈妈特意煮了盅川贝炖雪梨让时野来拿去，听他说家里养了两只小乌，又给了他些昨晚吃剩来的小虾米。

    柳清川笑笑，“当然可以，阿婆他们是你的小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