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城区的过街天桥上总有好多人在摆摊卖盗版碟片，各片尤其是香港警匪片最为吃香。相隔一米就有人摊开一块布，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式各样的碟片，卖片的人互相比着价，而背后的双肩包里则藏着不能公开卖的好东西。

    其实，时野看得燕燕很喜柳清川，是那连表白都不敢的喜。她面对自己和傅豪时总是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只有在看到柳清川时才小女生的羞涩。

    “用不着你关心。”

    “要买什么？”涛问，没抬。

    “你来什么？”涛说起话来不太友善。

    涛也很死板，不晓得降价。他一个上午还没卖去一张，直到有一双足球鞋现在他的视野里。

    时野帮他把碟片都摆整齐，说，“来关心同学。”

    这件事就成了两个妈妈之间的小秘密。

    对于这份心思，时野想柳清川应该也是明白的，但他只是和汪燕燕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像是既怕她误会，又怕她难堪。时野摸不清柳清川的心思，照理说燕燕这样的女孩该是人见人的。

    而同时，拥有不能说的秘密的还有时野跟涛。时野私底偷偷向储老师打听过涛家的况，他妈妈有毒症每周要去医院血透，爸爸是个吃喝嫖赌的烂人，涛成绩差索也不想上学了，一心想在社会上混。

    不过很快，时野就知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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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燕燕也喜看《萌芽》，每期都不落。

    时野看得涛对柳清川有很大的敌意，因此连带自己也恨了起来。此时，附近有人拿起扩音吆喝了起来，时野在嘈杂的背景声说，“你不上学就在这里卖碟吗？”

，也拉住傅豪妈妈的手，了。

    时野走上天桥，秋天的光照在上的，他了声哨，然后在天桥最尽看到了低着的涛。

    只见足球鞋的主人在光中蹲来，伸手随便拿起一张碟片看。涛抬起看到是时野，于是他冷着脸抢回了碟片。

    她像是把藏在心里，在默默等着生发芽。

    付钱的时候，时野看到角落里那本《萌芽》，又让老板拿了一本。他在柳清川家见过这本杂志，猜想优等生大概看这些文艺兮兮的东西，在这上，他们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倒是有共同语言。

    时野却没有走的意思，他跨过布蹲到涛边，丝毫不在意他的白，这背着光，风在上有些凉凉的。

    时野只想知涛和柳清川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于是缠着储良辰要了他家的地址。

    “你价多少？卖这么贵，自然比不过别人。”时野拿起记号笔刷刷把纸板上的“八元”划掉，改成了

    因为那场火，厨房里煤气灶换了新的，锅也要新买，了时野不少钱。他路过报刊亭见着有新一期的《漫画PARTY》就买了一本，时野和傅豪最看上面连载的《阿衰》搞笑漫画。

    涛回应了他一个白。

    相比于周边大声吆喝的人，涛很沉默。他只是低整理着碟片，有路人来问时才抬回答一句，多数人嫌他卖得贵，问一声就走了。

    秋气的时节，到了周末，李娟芬主动提来要陪阿婆去公园逛逛，柳清川也同行。时野见阿婆有人陪，就借买锅之名想溜去涛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