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平时神采飞扬的池越看得太多了，再次看到他的泪，林栖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才想起来，从一年前的暑假相识至今，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池越哭。

    池越并不哭，也不弱，他能着那么多言蜚语也毫不在意，换个稍微不那么倔的人来着全校的冷暴力也会崩溃，可他不，别人越讨厌他，他越无所畏惧。

    但他偏偏又总是因为林栖哭。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林栖和他不是仇人也不是陌生人，他们不久前还坐在一起玩闹，他再冷酷无，也没办法对熟悉的朋友挥刀。

    他犹豫一会，还是伸手了池越脸上的泪：“你别哭。”

    他真的不解：“我脾气不好，总是欺负你，你到底喜我什么……？”

    池越呆了几秒，试探地握住他的手，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很轻的一，再小心不过，仿佛握住的是一朵云，用一力就会消散掉。

    “我不知……”池越无措地说：“你为什么总说自己不好，你很好，你会相信我，会和我玩，会耐心地教我读书，没有人比你再好了……我保证不再考得那么差了，我会成为最得上你的同桌，你考虑一我好不好？”

    他语无次，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像个笨拙又幼稚的小孩，努力捧着最喜的糖，满怀期望地送给林栖，希望他留来，希望他不要走。

    林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收回手。

    池越没有再让他离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说你不喜男孩，那你有喜的女孩吗？”

    林栖睫颤了颤，还没有回答，池越抢先一步说：“没有，对不对？既然你没有喜的女孩，那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一我？”

    “除了别，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区别？”池越倔地说：“不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敢保证，他们都不会比我更喜你。”

    林栖：“……”

    最关键的别都被他三五除二除掉了，剩的还能有什么区别？

    这本没办法混为一谈，池越偏偏混了，他在光明正大、竭尽全力地胡搅蛮缠，林栖自然能够看来，池越在想方设法地寻找机会，尽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够超，还很幼稚，但是因为这幼稚，反而更显得难能可贵。

    这世界上当然有更好听更动人的话，可他说来的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全了，谁也不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