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不屑:“《说苑》有云:‘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2]。’说的正是‘耳听为虚,
见为实’这一
理。尔等不曾见过荀家八才,又怎么知
他们是龙是虫,是命世之才,还是沽名钓誉之辈?”
众人皆觉得有理,收了几分怒意,看向那狂徒的中更多了几分鄙薄。
听到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借面吊丧”(凭借优秀的容貌参加白事,指徒有虚表)之谈,崔颂再也捺不住,用力清了清嗓
。
撇去侍中荀彧不谈,荀氏八龙成名已久,在士人之间素有名望,纵然不得景仰,也从未有人敢当面讽刺八龙的贤名。
观那狂徒的神态,不曾因为这份指摘而撼动分毫。
义愤之语纷纷耳。就在这时,一人离众而
,与众人拱手:
洛文会结束后,他曾留意过崔颂的动向,自然知
崔颂与荀家叔侄
好的事。如今当着崔颂的面,说他知
好友的坏话,哪怕祢衡的脸
再厚,不免也在一瞬间生
了少许不自在。
“你简直词夺理!”
威名, 过之而不坠也。”
……
这调调,这声音, 听着有些耳熟啊……
“八才素有贤名,你怎敢……”
听到异响,正侃侃而谈的祢衡随意往角落一瞥,然后,傲气的面庞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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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差中的酒, 以极大的毅力控制脸
的肌
,将酒勉
咽
。
“‘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4]’,荀文若此人如何,尚不得定论,”还算中肯地说完此段,那狂徒又心尖,忍不住加了句嘴贱的话,“倒是有听闻‘荀君留香’的所谓雅事,就怕这荀侍中,不过借面吊丧尔……”
讽刺八龙是八虫,这让许多仰慕荀家才名的文人怒不可遏。
“龙,鳞虫之[3]也,本就是五虫之首。你们说八才是龙,我说八才是虫,殊途同归尔,又有什么区别,怎么你们夸他是龙就是赞誉,我说他是虫就是‘污秽之语’,‘辱人清名’,这是何
理?”
讨伐那狂徒的众人一时哑然。一人辩驳
:
这不和谐的声音仿佛是掉
锅中的菜油,在酒肆中“哗”地炸开。
“即便如此,你又何必吐污秽之语,辱八才清名?岂不是和你‘
见为实’的说辞自相矛盾?”
“词夺理?”那狂徒轻笑一声,两手
袖,优哉游哉,“衡句句引经据典、有例可循,如何算是
词夺理?倒是你们几人,不问原因就联起手来攻讦我,怕不是见我势单力薄,孤弱可欺吧?”
但他很快就将这丝不自在抛开,打算装作没看到,继续与这些“酸儒腐士”枪
战个三百回合,却见崔颂目光炯炯地
“尔这不知所谓的狂徒,竟敢在此胡言!?”
“污言秽语,污言秽语!简直有辱斯文!”
“诸君不必动怒。这小儿言语尖刻、耸人听闻,乃是为了与众人唱反调,好引起诸位的注意罢了。诸位若是动怒,既伤了,又白白地叫这小儿得逞,岂不枉哉?”
与他对峙的文士脸如猪肝,围观之人皆暗叹此人的狡诈与无耻。
人群中不知何人喊:“那依你之见,荀文若(荀彧)荀侍中如何?”
“荀氏八龙?怕不是里糊了屎, 误把虫蛇当成龙吧?”
一派和谐的彩虹中, 突然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