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一的汗。

    黑漆漆的房间，有光从窗帘的隙里来，千九拿起手机看了看，凌晨两。

    旁边睡着她姑姑，活生生的姑姑。

    左手废了以后她也有过特别后悔的时候，后悔答应千乐那荒诞的要求，但现在看到姑姑，她想，答应千乐，也许是对的。

    “怎么了？”

    黑暗中突然响起姑姑的声音，千九吓得背一僵，恨不得自己死在梦里算了。

    见千九不答，迟亦又问：“噩梦了？”

    千九低低‘嗯’了声，她不想再撒谎。

    她已经好多年没跟姑姑睡在同一了，所以才会噩梦吗？

    三四岁的时候姑姑为了促和储君的，听了国师的建议，亲亲躬带过她们一段时间。

    很短暂，也很温馨，叫人念念难忘。

    迟亦开了床灯，黄的灯光照亮了对面的丫，似乎吓得不轻，满的汗，鬓边的发漉漉贴在脸上，脸发白。

    “了什么梦？”

    话一，迟亦就有后悔，她并不是真的想知。

    正巧千九也不想说，反问：“吵醒姑姑了吗？”

    迟亦：“……”莫名觉得她不太礼貌。

    ，正：“嗯，你说梦话太大声，我不是很习惯。”

    不习惯是真的，加上理事理的有儿晚，所以其实是一直没睡着。

    羞耻心作祟，千九脸颊迅速蹿红，结结说了声：“对不起。”

    她在帐中都是一个人睡的，从来不知自己睡觉会讲梦话。

    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千九抬偷偷观察迟亦的反应，她端坐着，仪态很好，脸上没有什么表，看不来生没生气。

    “我…我明天还是跟姑姑分房睡比较好。”

    “不必。”迟亦蹙眉，“明天会安排手术，我住这里方便照顾你。”

    千九经常跟不上女帝的节奏，沉默了一会儿没接话。

    ——天知她说分房睡了多大决心，万一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姑姑这么聪明难保不会知些蛛丝迹，馅就意味着要继续撒谎。

    太累，她不想再对姑姑撒谎了。

    “姑姑不用忙工作吗？”她终于想起一个问题。

    她记得姑姑在这里是个演员，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十分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