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哆哆嗦嗦走来，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洗了个冷澡，好像要归西，房间里开了地，她站在地毯上愣了两秒，才回过神。

    去年冬，牧河津大雪，都没这么冷。没想到五月的北京这么冷。

    听完医生的话，迟亦脸很黑，她的脚没事，千九的手比较麻烦，伤得越久，恢复越难。

    手术很快，治疗很慢，夹带着无数次的复诊，两人院了。

    “迟，”程南坐在副驾，手上捧着平板，还在勾勾画画，“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带她去我那里。”

    迟亦顿了顿，从旁边桌上拿过一沓纸，斟酌：“剧组可能会用到你的镜，所以得先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份合同需要你签署。”

    “钱到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迟亦拿起手机开程南的名字发了条微信，“等你好后让程南带你去办张卡。”

    迟亦眉心，说那句没说完的话，“钱到时候打你卡里。”

    千九低，无声地笑了笑，面前这个人不是姑姑还能是谁呢？一样的脸，一样的作风，只要涉及到公事，不对谁，都一样的态度，认真又负责。

    她了嘴，觉得有渴。这样的姑姑更叫她罢不能。

    迟亦没再反驳‘姑姑’这个问题，她不喜一遍一遍的澄清，浪费时间且无聊。

    千九其实对治愈没抱什么希望，但如果又惹得姑姑不兴，那就真的不值当。

    “我相信姑姑。”她笑着说。

    “洗好了？”迟亦放书，坐直，一缕发丝从肩上垂来，黄的灯光映着她的侧脸，丽优雅。

设备，大瞪小。

    这样好的女帝，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遭受那些苦？

    只能降低存在，乖乖合治疗。

    姑姑的安排，她乖乖听就是了。

    千九心噗通噗通，不由自主屏住了呼。

    浴缸很大，不会用。就着盥洗池洗了个，是冷的，好在她抗冻，洗完才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张了张嘴，没发声音。

    “没关系的。”千九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乙方签名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乍用这里的笔，用不太惯。

    “哦好的。”

    “继续睡？”迟亦又问。

    “上次你掉来正好掉在我们剧组拍戏的片场。”

    千九摇摇，走过去在床上坐。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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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九，“说过。”

    “好。”

    “摄像机拍到了一些你的画面。”

    千九怔怔的看了看，黑红的书上写着：百年孤独。

    收了一份合同，递给千九一份。

    “不睡就谈事。”迟亦面向千九坐着，抬手把发撩到耳后，“之前程南应该跟你说过演员这个职业。”

    “不用。”迟亦偏看着窗外，墨镜

    千九接过那沓纸，取纸上别着的笔，看也不看，直接问：“签在哪儿？”

    千九眨眨，“然后呢？”

    姑姑……孤独……吗？

    卡？

    迟亦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你先仔细看看，有不懂的就问我，不要鲁莽。”

    医生说：桡神经损伤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拖这么久？

    着颗漉漉的走去，迟亦靠在床看书，一个神也没分给她，“衣服在左边的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