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范围，这就算把底线亮来了，“从事业角度，我希望张家好，因为只有张家好了，张氏才能发展，我才能发展。我要养家糊的。大概你们也知我家那个从来难养活，不赚钱不行，一颗袖扣就六千多了。所以请您放心，我对张家绝无一星半儿的恶意，搞垮张家我也会垮，我和我家人都是穷惯了的，可师烨裳受不起穷，我想要给她最好的东西，就只能盼着张氏好。”汪顾完说服工作，顿觉燥，帅大叔恰在此时端过茶来，晶茶壶里装着如墨红的锡兰红茶，帅大叔将碾盅里的柠檬倒茶里，茶汤一瞬褪，变为澄清透亮的夕霞彩。汪顾喝一，香气直冲脑门。沉默中，她手闲，低敲敲木制圆桌，云淡风轻地地补上一句，“哦，对了，我想这句话对您说是最有用的。请你们别再动师烨裳的歪脑了。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师烨裳却是我的心尖儿。你们要是非让她活不好，那我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把我名的张氏份糟蹋得一文不值。您知我能得来的，对吗？因为我可以一分都不念，因为我们一分也没有，因为只要让我恨起你们来，就会像老房着火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张鹏山也许早有所料，闻言倒是镇定，浑浊充血的老里没有太多，只是接着汪顾的话慢慢地说去，“我懂。你是张氏所有的希望，也是我所有的希望，我不会拿张氏冒险的。今后，只要是我能帮你协调的地方，你尽说，张氏我是再没有办法打理了，但我自问，张家还肯买我这个老废的脸。”

    ☆、考试

    小时候，汪顾总以为当董事就是在办公室里签签文件，打打电话，喝喝咖啡，顺便跟女秘书调调，等她真当了董事，她才明白，那些一二三四都是真的，问题是，只真了不到十分之一：文件是要签的，电话是要打的，咖啡是要喝的，调戏女秘书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也不想的，但她的每一天里，绝大多数时间还是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开车想，吃饭想，走路想，上厕所想，上床也想...想着怎样才能对付师烨裳那只了狼心的羊，想着如何才能即顺利完成张氏的十年大计，又不被师烨裳趁此虚空侵吞市场。当年她至少还有个上班之分，现在可好，自己的活儿赚自己的钱，少想一就要倒霉，自然上班是上班，班也是上班。如今的她，睡觉是为了有神工作，吃饭是为了有力气工作，她简直都不是为自己活着。享受什么的都放一边去吧，有钱个鸟用，前狼后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假放，脑袋没假放——最可恨的是她非但不能去恨那个最可恨的罪魁，反倒要一边想着怎么对付她一边鞍前后甘之如饴地伺候着！汪顾觉得自己真是史上史纠结第一人，有时纠结得了，她真想站在喜拉雅山上大喊一声：真的需要勇气！上个王八更需要勇气！有勇气还得没脾气！谁敢比我碗柜！谁敢！

    此此景，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