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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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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烨裳挨着她坐,难兄难弟似地把手搭在她膝盖上,仰也是一大酒,仿佛渴极,“笑不来也得笑。如果你都不能拿志在必得的样,你让伯父哪儿来的勇气去接受那一大串治疗?”

    一番艰难的谈话断断续续地持了六个钟,最终,汪顾说服汪爸爸院接受检查,同时答应汪爸爸绝不因他的事儿影响到工作。

    回到房里,汪顾还是怏怏不乐有如噩耗将临。师烨裳见她坐在沙发上不动弹,想劝,词穷,想哄,不懂,只好抓来两瓶烈酒,递一瓶到汪顾面前,轻声:“吧,醉了睡一觉,睡醒记得笑。”

    “可我一想到他要换肾就替他疼,”汪顾埋去,两手抱住脑袋,言语里嘤嘤地带了哭腔,“就像当年你不在的时候,一想到你的骨要被切开有手术刀在你脑袋里挖来挖去我就心疼得要吐。我没受过那么大罪,真不知你们都是怎么熬来的,一定很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病中消极,可以理解。这就像女人生孩,生前都怕,生时都疼,恨不能把孩憋回去打死也不生了,可等疼痛过去,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他你,也你妈妈,能留在世上多看你们几年,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要说动刀动枪血淋漓,也有,那是因为气切开时间太,等时必须一个瘘修补手术,一个再小没有的手术,局麻,咔咔两声搞定。术后自然要疼,呼疼,咳嗽疼,翻疼,咽唾沫疼,打嚏更疼。好在她行尸走多年,心都不会疼了,更不怕疼。如此熬过三天,完事大吉,百无聊赖地留院观察俩礼拜,她便着个足以耀瞎狗的秃瓢搬了疗养中心,在监狱般的单人房里吃吃睡睡,安安静静地度过几个月,她又见到了汪顾。

    现他坐在椅间,自觉不自觉地就要用手扶腰,汪顾在对面看着,阵阵心疼好比刀绞一般,恨不能代替他病这一场,“爸,别说丧气话,您日着呢,医生说您质很,只要找到好肾,再活多少年都不成问题。”

    师烨裳皱起眉,努力回想两年前那一场朦朦胧胧的梦,倒是没觉得自己受了多大折磨——跟麻醉师聊天聊到失去意识,据传在失去意识前几秒本来是在说德语的,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说成了普通话;由于全麻,手术中的一切都是没有觉的,她只记得有段时间耳边叮当作响,有人说话,白如雾的光影总在前晃,但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无影灯透过产生的视觉效果;手术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完全没有印象,一睡就像死了一场,再醒来时,伤已近痊愈,疼痛远不如发病时万分之一。

    汪顾接过酒,拧开盖咕嘟咕嘟一气儿半瓶,“我没你那么,不知能不能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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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汪顾边的师烨裳碍于份,不好嘴,便又回到平时寡言少语的死鱼状态,只在台面握住汪顾的手,时不时轻,默默提醒她不要把态势搞得生离死别。毕竟希望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大。当前应以晓之以理为主,动之以为辅,否则病人还没坏,心气儿就光了。

就算找到合适的型,能再活十年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一,真的无谓拖累你们年轻人。”汪爸爸近来添了许多白发,看起来委实不如之前健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