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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十三贴地替她倒茶，同时隐隐带笑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秋没有看他，低声回答：“如果我不能阻止你，问了也没有意义——但你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去杀他。”温十三的表微微一僵，她接着说，“仇震边必有手防护，你那次受了伤，是被他的侍卫所伤吧？”这句话提醒了温十三，他意识抚摸自己的左肩，浅浅笑：“已经好了。”刹那间他又重新变成那个与世无争温文尔雅的贵族少年，目光沉静温和，举止洒如。他去抓女人的手，她没有抵，握了少年的手。他的手指尖微凉，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但只有真正摸后才会发现布满了厚厚的茧，应该是常年练兵刃所致。

    两只手严丝合地握在一起，仿佛是原本是一的绝妙瓷拼合，秋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从门开始第一次正视他，恳切地请求：“你杀人，我不了，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

    温十三本来想俏地笑一笑，但到她的目光却笑不来，他想他被锁住了，飘的风筝不能再随心所地想飞多就飞多，但也多了一条安歇的退路。

    他在那双混杂着世间尘埃的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是有大引力的漩涡，几乎要将他的神魂都埋葬其中。

    在良久的静默后，他眨眨，：“好。”他松开手，拾起搁在桌上的折扇，熟练地玩转着：“我这几天没法来了。”

    秋顿了顿：“为什么？”

    温十三用折扇敲敲窗台，淡淡：“谢琰帝姬要回来了，你没发现京城的警卫近来都增添了一倍吗？”

    秋慨：“想来今上思女心切，生怕别生事故，故而张了些。”

    谢琰的故事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是今上的小女儿，生才两月余被白云观清虚预言将来命途多舛，重病缠，若要避免灾祸，须随他修行，十六年不见他人，方可免遭罹厄。今上信，又十分敬仰清虚，对此信不疑，总有不舍，还是将幺女托付清虚抚养。时至今日，已满十六年，也到了谢琰归家之日。

    “帝姬这些年虽然不在中，却被今上时时刻刻惦记着，分量颇重，如今她回，陛必要大肆庆贺，正是奉承的好时机，我最近怕是没空了。”不知怎的，秋总觉得他说这番话的语气里有一言不由衷，甚至有一说不的讥诮。

    秋突然对这素未谋面，世凄惨的公主有了一丝妒忌之意：他们分别是年轻的少男和少女，年纪相仿，家世相当，也许那位帝姬和温十三同样的漂亮……

    她冷不丁地发问：“皇上准备为帝姬择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