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分明……”

    温十三神淡然，从袖中摸一柄短剑。剑柄和剑鞘都由白玉打造，温光洁，两侧錾刻着古朴优的纹路，其中不知用什么蓝的质填充了，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仿佛缓缓淌的河。他轻轻一，剑如般剑鞘。此剑由特殊材质锻炼而成，澄澈得几近透明，如不细看都觉不到它的存在。

    殷辟疆神不变，言辞中多了一分睥睨之气：“这天能者居上位，如今皇室衰微，既无韬略之才也无仁之士，早已无力掌控偌大疆土，取而代之有何不可？不如群雄逐鹿，胜者为王，此为利国利民之计。”这里没有旁人，面对温十三，他毫不遮掩地说了大逆不的谋逆之语。

    温十三手握短剑，屏息等待一个手的好时机。他自幼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可以不声不响地在不起的角落蛰伏数个时辰，就为了等一个剑的最佳机会，等待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但他的对手们也很有耐心，十六双冰冷的睛都聚焦在他上，如果目光有力量，他恐怕早就千疮百孔了。殷辟疆也往这边看，不光目光平和，不杀意。

    殷辟疆轻叹：“不错，殿宅心仁厚，不忍杀她，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她再回到将军边效力，必然要加害于殿，此为不义；若是一走了之，背弃主人，此为不忠。忠义两难全啊，她只好将殿的真实份飞鸽传书给将军知晓，然后自杀向殿赔罪了。”他与丹凤共事十多年，虽无，但毕竟还有同僚之谊，此时将丹凤之死缓缓来，语气里也有几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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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辟疆遗憾地说：“看来我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了。”他静默地看了温十三一：“若是杀了殿，能为我主扫平障碍，在也无愧意。”话说完，他转退重围，边上两人立刻重新围上来。八人将温十三周遭锁得如铁桶一般固，翅也难飞。

    温十三凉凉：“杀拥兵自重的藩臣是我本意，丹凤之死却是我愿看到的。”

    殷辟疆劝：“人世浮沉，各有定数，殿留本是好意，不必自责。不过在有些疑窦，殿能为一女刺客伤叹，从回京不久前开始，杀驻镇之臣十余人，女眷丧夫，儿女失父，民心涣散，此罪千百倍于丹凤之死，为何殿却毫无愧意？”

    屋上一共立着十个人，他确信再也没有其他埋伏了。十个人石化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倾盆大雨中，谁也没有手的打算，像是要在此对峙到地老天荒，惟有飘飞的衣袂一丝活气。

    雨得更急，可温十三心里却有火在燃烧，觉不到雨丝的冰冷，一番话说完，双比往常更亮，仿佛是心里的火涌燃了星光。

    温十三冷然：“能将不忠不义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先生不去讼师倒是屈才了。岂不闻‘王有过,臣不谏,臣之罪,臣谏之,王不改,臣替王改之’？为人臣者当劝谏君王，匡扶国家，若多次规劝君王不纳，才可另立新主，如今刘镇业不思报效国家，辅弼君王，只想着拥兵自重，争权夺利，司昭之心，未免昭然若揭？国家本在飘摇之中，若是再起战端，只能是百姓离、生灵涂炭。杀数十人，可免数十战，救千万民，我何罪之有？”

    天际划过一闪电，将屋脊上照得一片惨白，温十三手中

    温十三的叹惜和着苍凉的雨声落：“我并不怪她，何必自寻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