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双手着买菜的塑料袋，小声地说。

    第13章 13

    温随捧着碗慢慢嚼着饭，这是一月份光景，买的蓬蒿已经有老了，他夹了一些盖在饭上，蓬蒿上厚厚的凉油便一层一层沁到饭粒里。这样垂着吃了一会，他似乎到一阵难堪，于是停止咀嚼，怔怔盯着空气里一飘来游去的尘埃。

    “君先生。”温随终于轻声开，有犹豫。“要不要...喝茶?”

    君翰如那站在台上的背影转了过来:“你吃好了?”

    他背后便是午看的那块滩涂，如今从四楼远远望去，只是浅浅的一片。暮已，街楼房间的灯光陆续亮起来，江上升起了淡的灰雾，那些来回飞翔的鸟好像在这灰的雾气里永远地销声匿迹了。

    君翰如就这样从台那边望过来，温随却觉得他好似是在窗外的滩涂上，雾气里，亦或是十年前的回忆与幻梦中，遥遥地望过来，怎么也摸不到。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想泪。

    温随只好又低去，勉勉“嗯”了一声，一脑往嘴里扒饭。他偷偷抬起去看君翰如，发现对方已经又转过去，对着图纸低写着什么了。

    这是周一，难得早班，温随回家时照常在那家社区菜场买一菜。傍晚和清晨的时候，都会有乡老农挑着担在菜场外摆摊，那些蔬菜说不上多新鲜，但总归能便宜上几。不过现在快到年关，各家都赶着囤货，温随逛了好久也只买到几把蓬蒿和扁豆。

    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君翰如。那时，只是一抬，就看见了。

    昨夜刚过雪，今天是雪天，很冷。君翰如外面穿着件黑大衣，姿极为，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他后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

    温随看了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他原本只是想就远远看着的，一如既往地远远看着。可是不知为何，君翰如似乎早就知他躲在暗偷偷瞧着，只站在那里朝他看过来，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温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君先生....怎么在这里。”

    “公事。”君翰如应了，低看了表。“你住这里？”

    “是，就在前面。”雪的冷风里，温随脑居然没有清醒，反倒昏沉起来。他了几气，轻轻说：“君...君先生...要不要去坐一坐，休..休息...”

    他低着，看不见对方的表，等了一阵，等来传来的声音：“你住在几楼？”

    “四...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