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最近过得颇为适意。刘远知一边招呼着，一边手里给温随倒酒:“上个月同学聚会，我就该和你一样，溜之大吉!恭恭敬敬去了，倒碰了一鼻灰。”

    温随拿起酒杯小小抿了一:“怎么了，他们哪里惹你不开心？”

    “我哪还有脸再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这还算什么同学啊，哼哼！”刘远知看上去甚是不忿，原已发红的面庞又涨了一些。“那些发达的，就等着看我们这些没息的笑话呢！”

    他不停喝着酒，似乎在那个“同学聚会”上受了不小的委屈，又这般颠三倒四地抱怨了一些，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诶，你今年怎么样?”

    温随原本一直安静听着，听他问了，只笑笑:“……还行。”

    每年他都这样回答。

    刘远知心中了然，嚼了嚼中剩余的生米，举杯朝温随酒杯碰了碰。玻璃杯彼此相撞，叮当脆响。

    刘远知是温随大学时候的上铺。

    说起来，他们还是本市名牌大学的学生。十年前考大学多难啊，而考N大更是难上加难，刘远知中学时成绩倒是不错，他父亲那时公司还没破产，也没撇儿老婆跑路，了一笔钱，就送他了个比较偏的专业。专业偏怎么了，N大的金字招牌在那儿呢。

    开学的时候，他使唤着爸妈给他铺床打扫卫生，倒开心。刘远知叼着糖，一转，就看见个瘦弱的男人扛着大大小小的蛇袋，满大汗地站在宿舍外面。

    那副穷酸的样，一看就是农村人。

    不知为何，刘远知看见他的第一，想的却是，这人得多聪明，多努力，才能考到N大来啊。

    他用把糖到腔的另一边，懒散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哟，舍友啊，我，刘远知，记住了啊！”

    对面的人被他一拍，摇摇晃晃，就要站不稳了。好不容易稳住，才有些害羞地一个笑容:“你……你好……我……我叫温随。”

    温随不是个会拒绝的人，在这上，他大学里已经了吃尽亏，刘远知作为他舍友，还算多少帮了他一，这也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后来，他们踏上社会，发现一切和过去都全然不是一回事。

    后来，他们都变得一样落魄了。

    唯一能的，就是死乞白赖活在这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