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倒是能说一些，赵瑞顿了顿，低声问：“圣上来吃用如何？”

    这问题，外人绝对不敢问。

    韩安晏神如常：“倒是尚可，近来有坊间神医，且看是否能给圣上医治。”

    赵瑞微微皱起眉：“大伴……此事务必要稳妥。”

    “自然，”韩安晏看他为天宝帝担忧，目光更是和煦，“世且放心，他们碰不到圣上分毫。”

    赵瑞这才安心。

    两个人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便不再多言，待行至勤政殿偏殿，两人便更是端肃。

    若是往常，夏日的勤政殿都会摆放冰鉴，往来行走都不觉炎。

    不过此时，赵瑞能清晰受到偏殿里的闷，显然，勤政殿已不能摆冰鉴。

    赵瑞垂眸，静默不言。

    不过多时，从正殿中传来飘忽的嗓音：“来吧。”

    赵瑞跟着韩安晏，如同猫一样往御书房里行去。

    此刻的御书房简直如同火炉。

    赵瑞壮，年轻气盛，上又穿着厚重的官服，没走几步路，便汗浃背，脸颊通红。

    他从袖中掏帕，在脸上轻轻拭，呼一气后，才缓步立在雕屏风之后。

    韩安晏的细嗓响起：“陛，赵王世求见。”

    他说完，便轻轻推了推赵瑞，赵瑞就跟着他绕过屏风，直接在御案前跪。

    靠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轻声说：“起吧。”

    赵瑞起，垂眸看着脚尖，不敢直面圣颜。

    “你是年轻人，自然是怕，”天宝帝的声音温和，“瑾之，过来扶朕起。”

    赵瑞心中更沉，他快步上前，一双手恭恭敬敬托在天宝帝的手臂。

    天宝帝扭看了一青年人，不由笑了笑。

    他把自己细瘦冰冷的胳膊放在年轻人手上，让他扶着自己起。

    同上一次相比，他已几乎不能靠自己行走。

    韩安晏适时上前，扶住天宝帝右手。

    两个人沉默地搀扶着他，待在塌前坐，天宝帝才对赵瑞说：“瑾之，坐在窗吧，凉快些。”

    赵瑞十分动容：“陛。”

    天宝帝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坐吧。”

    赵瑞这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