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良，我看你黑圈有重，还是注意啊。我们公司从来不提倡加班的，你自己好好调整一。方案不用急，后天……不，明天再给我看看吧。”

    明天。

    突然，陈佳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怔怔地抬起了，望着面前硕大的显示屏。

    “格局要大一。”

    前置摄像的绿灯幽幽地闪着，屏幕上陈佳良的脸被放大了数倍，简直是纤毫毕现。

    “这就对了。”黄卓满意地说。

    很快他的背后就是一片模糊。

    这张扁平的脸仿佛是一张呼之的大特写，视角在不断地倾斜和摇晃；一张一合的嘴，则是腐朽溃烂的黑，向外毒。

    拿玫独自坐在格间里，对着硕大的显示屏幕。

    突然间，显示屏亮了起来。

    显示屏上，他的影被不断放大，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她抬起，充满希望地望向黄卓。

    周围一片死寂。

    但这逆光的笑容在黑暗里若隐若现。黄卓像一只着涎的、丑陋的凶兽，勾起的嘴角里也藏着许多恶意。

    他坐在一团混沌里，继续发了枯萎的哭嚎。

    她觉自己的是一块大

    拿玫地说：“好的哥。”

    他恻恻地笑着，影渐渐朝着他们近。

    “我是不是上要被辞退了……”

    看着陈佳良这么薅发，她觉自己的发也快没有了。

    是黄卓。

    接着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痛苦地抱住，开始薅起发来。

    打一掌再给颗糖，这不是职场PUA的经典路吗？！这个陈佳良到底几岁啊，都工程师了，还这么傻白甜，天天陪人演职场苦大戏？

    绪犹如被撕破了一个黑，汹涌的恶意从中张牙舞爪地爬了来，又变成一团又一团得化不开的灰雾，在这座拥挤的办公室里弥漫开。

    他绝望地发了小兽一样呜咽的声音。

    直到他犹如一颗悬空的颅，停留在拿玫的肩。

    拿玫也到很绝望。

、垂死的心脏，又开始砰砰地了起来。

    “我好困，我好想睡觉……”

    “黄哥明明那么相信我，为什么我连一个方案都拿不来？！”

    推心置腹的话语反反复复地冲击着拿玫的耳，比针还要刺耳，又比硫酸还要有腐蚀。

    他从椅上站了起来，作势又离开，突然又回过，一个十分宽厚贴的笑容。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和所有程序员一样，陈佳良着大大的黑框镜，前额发稀疏。

    他呆呆地望着电脑，双目无神，睛面挂着两只大大的、青黑的袋，像一只青面獠牙的鬼。

    “这小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好？”

    不，拿玫什么都没有说，拿玫只希望这张嘴永远闭上。

    但她只能绝望地听着自己用沙哑的嗓音说：“谢谢黄哥，我知了，我再改一改，我再改一改。”

    而被禁锢在这里的拿玫，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那今晚又不用睡觉了。

    你在照镜，镜里的人却不是自己。

    上司满意地离开了。

    “……”

    在他后，灰雾里慢慢地走来一个人影。

    “你要知我都是为你好。”

    “为什么我就是不好？”

    这觉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