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斋今日心好，不想计较这些东西，一笑而罢，别过看燕楼说：气一，若是觉得成，便打个电话与姆妈说今晚要留夜大蜡烛。小先生开苞的费用，顾家自然不会少你一分。

    顾微不想自己的举动让人会错了意，不落痕迹挪开避开燕楼的靠近，抿着嘴冷笑了几声。

    顾微的目光没有一遮掩，直直的像一个尖锐的钩，燕楼被盯得脸揣上了羞涩，一颗心上不上不的，她连忙低喝茶。顾玄斋见状，打趣顾微：如何？要与燕楼小先生大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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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明白燕楼的心思，这是愿意与人蜡烛了，李秀娥偷笑：今日燕楼哥哥要与人并肩儿去房间了。

    顾玄斋摇笑说：你们堂里也不知经宿过多少文人了，文人也是人，难不成文人没有第三只脚？没有的？听说文人在这事上更浪些，在白的上提笔写诗，香腻腻的背上作画，完事儿了心肝宝贝叫的甜，比起那些完事儿后提上就走人，单纯的男人，你们总亏还是喜文人。

    一直话最少的活琵琶小如，这时候终于开说话了：大少爷倒是知，只不过我们是三书寓的先生，不是什么野咸妹，与我们一度宵的少爷老爷，提笔在上写诗背上作画的，没几个。

燕楼上看了一甄钰的样，尤其是那张面孔有七八分相似。

    小如胆儿最大，这段时日被顾家叫了好几次局，脸面瞬间有光，也有了些脾气，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吴漱仙怕小如的话坏了气氛，连忙岔开话：我前些时候听堂的好哥哥说二少爷是西洋的数学博士，心里钦佩了许久。说起来怪不好意思，我自小数学就是最差的，七加八，八加二都算不对。

    小如琵琶弹得好，说话也和琵琶声一样清清脆脆。小如话中有意，不意是想说找野，找野吃茶，包养野是没有脸面的一件事，因为三与野从来不是一个档次的堂。嫖客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群人吃局若叫了三的女便不叫幺二的，谁叫幺二的女，可是会失面的。顾玄斋与蓝桥的金素娘姨有瓜葛，蓝桥凹上商界上面人家以后算是野变成三，但在同行里还是野。

    顾微喝过茶，拿起巾手，便正问：苏州来的？惯说粤语？

    而后又去看顾微，说：你光倒是好，苏州来的先生在上海最有名气了。

    她们所说的，他没有动过一个念，从到尾他只在意桥上的女是不是燕楼，可惜天黑睛且近视，当日未能清楚看见女的容貌，耳朵有疾，他们的一串的对话只捕捉到几个字，一听顾玄斋说燕楼是苏州来的，更是疑惑，她记得桥上的女似乎惯说粤语。

    大少爷今日说话怪让人耳的，不是正经话。燕楼稍稍往顾微坐的方向倚过去了，一双明亮的睛，也溜着顾微腰间，打量那尺寸。但顾微穿的多，不能知腰间那话儿的尺寸。如还是如签，得脱了衣裳才能知晓。

    燕楼心悸动了，早不当晚她也要与人蜡烛，而顾微仪表堂堂，材修，如果给她开苞的人是这位少爷，她确实不亏，如果造化好，被顾微摆了房，包了往后的生意，也算是能飞上枝当凤凰。

    上海里谁不知顾家和野蓝桥有关系，这话说来可是在讽刺顾家光差。

    大少爷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二少爷是文人，还是老师，与我们大蜡烛传去名声可不好。燕楼边红着脸，边偷觑顾微说。

    这句话一来其它三个小先生沁低笑来掩盖羞涩。他们都是小先生，没与那些少爷老爷过大蜡烛，只在局时被揩过几次油，但蜡烛这要求放在台面来说，确实还是羞人面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