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后的温仲嵘遥遥相望：“好久不见了，你现在一切还好？”

    看他这番举动，像是温仲嵘的熟人，可温仲嵘却从未和韩岐提及，韩岐心中冷哼，只当是这个人在挑拨离间，温仲嵘心中也奇怪，他早在视频监控里见过这人的脸，如果从前真的有什么集，温仲嵘没理会不记得，况且与他有过集的人，活到现在的寥寥无几。

    然而他这幅熟稔的模样不似作伪，温仲嵘一时之间分不清他究竟是敌是友，只能试探：“我与你似乎并不相识。”

    男人哈哈一笑，手上不稳，手中的茶撒了来，他随手将手一挥，茶便渗土中，男人将茶放回矮几，半分慨半分幽怨：“虽说只有多年之前数面之缘，但当时你我煮茶谈天，论天局势，不也相得甚？你这么快便把我忘了么。”

    这话说得好似温仲嵘是个无无义的负心汉，话里说的人是温仲嵘，却气到了韩岐，温仲嵘自己反倒不怎么在意，与之相反，久远的记忆被他记起，当年在外留学，的确时常有人前来拜访，当时那群人之中好像的确有这么个人，只是时移世易，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且当初那人的气质与此人大相径，也不怪温仲嵘一没有认来。

    他那时虽然不好学，脑袋却灵光，基本可以说得上是过目不忘，他犹疑一番，犹带着几分不确定：“方恨生？”

    方恨生弯一笑，朝韩岐眨眨，明摆着是炫耀：“我便知你忘不了我。”

    韩岐翻了个白，一句话都不讲。

    温仲嵘朝方恨生摇摇，方恨生容貌虽然未变，可整个人比起从前多了几分看不清摸不透的诡谲气息，也不知他都遇到了什么事。

    然而温仲嵘此人寡淡，能被他放在心上珍而重之的寥寥无几，一个是他割不断的血脉亲，另一个则是韩岐，他一不在意二也不愿探究方恨生的过往，以防问了什么不应当问的，及方恨生不愿提及的往事，只是方恨生为何现在这里，他与这一连串的事又有什么牵扯，温仲嵘再如何淡然，语气也不免带了几分急迫：“你为何能现在这里？我明明记得当年……”

    “你明明记得，当年那群人之中并没有我，当年我明明是逃了去的，是么。”

    方恨生呵呵一笑，自动将温仲嵘的话补全。

    他朝后一躺，继续：“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我自作主张改了名字，也不知爹娘和哥哥会不会怪我，只是我那时心中已然不报生的期望，便将方如意改方恨生，未曾想一语成谶。当年的事，与我逃不逃没有什么系，自我那天走那个学社的第一天起，我便死不了了。”

    他说起这话，满是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