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对

    从这天起，汤九、威远侯、滇黔郡王等人就成了家乡菜馆的忠实拥趸，自己吃了不算，还常常为亲友打包。有他们这些活招牌在，林淡的生意越来越好，不仅南城的人闻风而至，就连西城、东城的达官贵人也会换上最普通的衣服悄然而来，静静享受一顿。不吃过多少山珍海味，最钟也最想念的，还是这样一盘家乡菜。

    小竹几个原本还有些张，见此景差笑声来。呸！什么达官贵人，真是一见识都没有！

    两月后，林淡已经彻底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她上午忙活自家店里的生意，午便去教裘小厨菜。裘小厨只跟他爹学了三年的厨艺，刀功都没练好，更别提上灶。但他很有灵，也肯钻研，教着教着林淡就教兴趣来了，正式收裘小厨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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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刻钟再来，兄妹俩已经走了，桌上却摆放着一片亮闪闪的金叶。秦二娘用力咽了一唾沫，由衷叹：“我的乖乖，手艺过就是好啊，林掌柜您这家店怕是要赚翻！”

    汤九谦虚几句，完了抓起羊开吃。几位官员恨不得钻到桌面去，心里直呼还好还好，还好几位王爷听不懂汉语，否则他们今天丢人就丢大发了。汤鹏脸颊臊得通红，好半天说不话来。他在那儿又叫又骂，直斥人家林掌柜没见识，却原来这菜是蒙古斯的特菜，本就是用手抓的，反倒显得他见识短浅，连个厨都不如。

    旁边又有一位王爷扬声说了一句话，幕僚的脸更为和悦，继续：“几位王爷说，中原的羊太臭，他们吃不惯，来京城两月都饿瘦了好几斤，今天总算能吃饱了。这位厨的羊很鲜，一也没有中原羊的臭味，和他们在草原上吃的羊一模一样。家乡菜馆不愧是家乡菜馆，果然名不虚传！”

    “九哥，我也是为了招待好贵客。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大楚，你就带他们吃这个？你也不看看几位王爷的脸……”他说着说着就转过去看几位王爷，本打算好声好气地解释一番，再请他们移驾，却见他们把手伸大盆，抓了一块带骨的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边吃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赞叹之。

    这天，汤九请了几个蒙古斯国的王爷来店里吃饭。林淡用杏仁煮了大大一盆手抓羊，又用咸草和韭菜调成酱，直接端去让客人自用。小竹要准备筷和碗碟，均被她摇否定了。

    …………

    懂蒙语的一位幕僚翻译：“几位王爷对这顿饭非常满意。这菜叫手抓羊，本就是直接用手抓着吃的。”

    没有餐，让客人怎么吃饭？陪同汤九一块儿来的官员当就甩了脸，还有一名相与汤九颇为相似的年轻男声叱骂：“没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来吃饭，你们就端一个大盆来，碗呢？筷呢？难让我们用手抓啊？九哥，这家餐馆也太不靠谱了，我们去严家菜馆吧，严今天，应该就在菜馆里，她手艺好，客人一定满意。”

    男名叫汤鹏，是汤九的堂弟，如今也在兵任职，对严朗晴心存恋，自然极力主张去严家菜馆。只可惜他的提议被堂哥否决了，如今看见林淡闹这样一个大乌龙，可不得好好排揎一顿。

    “你没有见识就少开，省得丢人。”汤九语气冷沉，面带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