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还是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并且得一个结论：“你的发应该好好修理一。”

    我觉得张不渝的发更需要修理，但他却说这是外面时兴的发型。张不渝向我说起白雀之外的灯红酒绿，他说大城市的街是这里的十倍宽，商场比一百个杂货店还要大，到人来人往，川不息。

    “遍地都是金，人走在路上得格外小心，既要睁大睛仔细地找，又得防着被那些金晃坏了睛。”张不渝把他叔叔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对我说了一遍，“孟梨，你知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了摇，张不渝早有所料似的，接着娓娓说：“我叔叔说，这叫‘分寸’。分寸是什么？就跟剪发一样，一掐儿去有多少、剪多，都有讲究。”

    我依然不明白，那时我的脑里充满了旖旎的幻想，只记得白雀外面有金，以当时的年纪和心境，我只能想到“金屋藏”这个词，我要在白雀外面造一座金屋，送给我哥。

    张不渝说完城里，又说回白雀。他说他来的路上看见了我弟弟还有潘桂枝，孙晏鸣一动不动地站在潘桂枝后面看他打牌，比亲兄弟还像亲兄弟。

    张不渝还说他看见了吕新尧。

    “我昨天晚上刚回来那会儿，看见有个骑自行车的人晃过去，好像是你哥。他后边还载了一个女的。孟梨，你哥是不是给你找嫂啦？”

    我问张不渝，他怎么知我哥载的是个女的而不是男的。

    张不渝笃定地说，一定是女的，因为他觉到了一亲的气氛。

    我陡然到耳朵一，对他撒谎说我不知。张不渝就说我哥偏心，对小人比对弟弟好，难怪亲弟弟都跑去当潘桂枝的跟班。

    张不渝作为旁观者能够轻易的判断，对那时的我而言却仿佛雾里看。

    在吕新尧对我的教学过程中，我有时无法分辨他的角，我时常到我们的关系游离在亲与之间，捉摸不定。

    那天晚上，我在我哥的屋里写作业，我一边故意把作业写得很慢，一边忐忑不安地担心我哥会把我赶走。以我哥的锐，他一定知我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可是他既没有揭穿，也没有赶我走，而是冷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