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醒来时就躺在朝颜，那在父君离后，似乎没再开过了。

    要是自己早早地这里，坦然地接受这份，是不是还能同父君多相一会儿，是不是那慈无比的父亲，还是能够听到，自己的女儿，唤她一声，父君。

    恐怕是无尽无止，只怕是有生之年。

    谁比谁可怜？

    云尧摇了摇，算了，多想无益，既如此，不若以皇帝姬的份好好活着吧。

    云尧也不知哭了多久，只知自己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帝姬，帝姬！”百合慌忙晃着云尧的胳膊。

    云尧无力地放开了百合的手。

    “怎会？”云尧心里一惊，面上原存的笑样还来不及收敛，就诡异地僵在那里。

    云尧扶了扶有些沉的，又觉得自己哭的有些好笑，细想前一世毫无留恋的人事，还以为自己是个薄到无药可救之人，不成想到了这里却开始留恋不舍，伤悲秋。

    百合瞧着也是个单纯天真的，若是问她

    命运何其不公，上一世她生母早逝，父亲却对她毫无怜之心，最后两个人如同陌路。而这一生，她终于有了一个疼她他的生父，却只一面，就成永别。

    百合抬起看了云尧一，见她那将哭未哭的面容，也犹如哽住了一般，不敢多言。

    百合咬着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多嘴，帝姬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她角也泛起了泪，却不敢多留，只能听云尧的话，悄然离开了。

    云尧却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不休不挠地问：“我怎会？”

    “等等，”云尧转念又换了个想法，她问那仙婢：“不用了，你可知这皇府，哪里有关于神界制的书？”

    真的会难过，原来自己真的会难过，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活在虚幻里梦境中，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世界平静无澜或是兵荒都与自己无关，一直以来，她都以着无疼无痛不知冷为借，偏执地以为这个地方是不真实的，可是这样的难过与遗憾，却是那样的真是不过。

    云尧恍恍然然地笑了，笑得角都沁了泪，原以为自己没能在他生前叫上一声父君，是自己的遗憾，而原来，他竟也没能在生前，听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叫他一声，父君。

    人间有多少遗憾，百年之后尽可埋于尘土，化为无，可神生不灭，要用多少年才能了化憾事，不再劳心挂念？

    也不知是否是这的缘故。

    云尧突然就恨极了那时的如鲠在，为什么当时，她就没能把那一句父君叫？

    这天地之大，仿佛又剩她一个人了，云尧把靠在膝盖上，终于不可抑制地放声大哭。

    “我无事，百合，你先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百合张了张嘴，犹犹豫豫着，最终还是开了，“我也不知为何，只知后来帝尊他为你请封了神女称号，就隐退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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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君。

    她随手理了理仪容，门寻了个仙婢，：“帮我把百合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