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瞥了闻灯，迅速从他手中走衣袖，转快步前行。

    “你在害羞？”闻灯追上去，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歪着脑袋看他，“男孩不要这么容易害羞嘛，你抓我的时候，我就没害羞。”

    步绛玄又站定。闻灯不错目地看着他。片刻后，他一句：“那是势所迫。”

    闻灯忍不住笑。

    夜越，鬼市里的人越多，讨价还价声中，音渐趋混杂，似乎还有外地专程赶来的人。

    闻灯不再逗步绛玄，重新打量起两旁的小摊。他买到一册兴趣的话本，给完钱回，却见电光火石之间，某个摊上的灵兽挣撞开了笼，蹿到中来！

    那是一黑黝黝的犬，珠呈碧绿，幽得像两鬼火。它间一阵低吼，吐一片灵压，离得近的一群人登时如四散躲避。闻灯被带着向后退了一段，抬一看，步绛玄不见了。

    “步……”闻灯刚开，那条狗竟吠起来，人群又是一。

    他的喊声被打断。

    赫见此时，前方炸开一剑光；随着，犬吠声消失了去。

    咚！

    伴随着这样一声，闻灯从人群隙里看见那条黑狗倒在了地上。

    一刻，前面的人如分海般往两侧退开，他又看见了打狗的人。

    ——步绛玄提着剑，走到他面前。

    “人民群众谢你。”闻灯呐呐说。过了会儿，他目光回到一动不动的灵兽上，变得担忧，“你不会把它打死了吧？”

    “打了而已。”步绛玄，边说，边将手里的剑递向他。

    剑三尺，覆着鞘，自上而皆是玄黑。这就是别人间剑。步绛玄的手握在鞘，闻灯面前的是鞘尾。

    要他抓住剑鞘，免得再走散的意思。“刚才是个意外，这里一条走到底，其实也不必……”闻灯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说着说着，看见了步绛玄的睛。

    他的睛是黑，如同开的冷墨，很是不近人，但在这时，在幽淡月、稀微灯火中，神异常认真。

    “好吧。”闻灯小声改，伸手握上剑鞘。

    那倒在地的灵兽被摊主拣回兽笼中，四恢复了先前的闹拥挤，灯火依旧昏暗，步绛玄和闻灯一前一后，走向鬼市那。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遇到兴趣之。闻灯在面底偷偷打了个呵欠，寻思起走了这么一段路，待会儿应该续个摊、吃东西，忽见步绛玄停脚步。

    闻灯随之驻足，偏去看前方的摊上有什么。

    这是一个说不该叫什么的摊，从首饰脂到符箓朱砂，能想到的东西都有，或许能称为杂货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