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次宋玠不是故作不知，就是连声歉。她吃准了宋则对她狠不心，也吃准了宋则只能遮遮掩掩，不敢表她的抗拒与逃避。

    对于宋则而言，每日面对宋玠，那曾经埋的恋与//一被勾来，又一被她填回去，倒像是一折磨，一甜的折磨。

    可是再甜，终究是折磨。

    没几日功夫，宋则病了，越发单薄纤弱。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忧思过多。

    “我的宋大家，你有何可忧的。”宋则生病，最担心的莫过于凤楚。遣小翠送走大夫，她对宋则说：“之前你担心宋十一娘被人骗被人欺，如今她训导娘好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玉公与陈郎君是你裙不二之臣，张郎君周郎君宋郎君天天望着见你，你可算得上的是我们洛城最受迎的娘，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最受迎的伎人。”宋则纠正她的说辞。她不想自己成为炙手可的宋大家，越是瞩目，越是难以逃脱。

    “哎哟，宋大家，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想不开呀。”见着宋则与几位郎君好又保持合度的距离，凤楚一向看好宋则。这个姑娘要卖相有卖相，要格调有格调，要手艺有手艺，要手段也有手段，除了她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格外善待宋十一娘之外。“我们这个行当的，靠的是有钱人捧场，你越是大红大紫越是得到的越多，也越是挣脱不了。那些人个个都如狼似虎，你没有了大家的地位，或许有些人会因此失去对你的兴趣，但是还有些人会借机生事。你是雨楼的人，逃不了，也没那宋十一娘那么容易就赎，就算赎了，你想走，也得看看那些人是不是愿意放你走。拦着你的从来不是我凤楚，也不是雨楼。是命。”

    “我明白。多谢凤妈妈，你已对我们诸多关照。”凤楚说的宋则何尝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越发痛苦。

    这是命。挣不了，逃不开。

    凤楚叹一声，：“诶，我也不是想不开的人。你说你看中宋十一娘什么了，怎么就对她那么上心呢？我瞧她也就是被你救了之后才些，之前就是个琉璃心榆木脑袋，也只有脸能看看。”

    “凤妈妈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看她与我的表亲得相似，所以才……”

    “好好好，你愿意这么想，由得你。好好养着，明日陈郎君在东风楼请人，指明要你作陪。你可要我替你推了？”

    “不必了，我就这样去吧。凤妈妈也知陈郎君这人。”

    “也是。这人小气自私又自大，拂了他的面，还不知要什么妖。你且歇着，我走了。”

    凤楚一通说话后，径自走了去。说了这会话，宋则有些吃不消，便也闭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发现床榻边有人侧卧。那人就在窄窄的边缘睡着了，牢牢地握着她的手，鼻息在她的颈脖，得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