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想约人等会儿一起去竹林练尺八，但饭还没吃完，夏清泽门接了个电话，再回来，他将没吃完的饭碗放到槽边后离开。

    没过多久，方丈开始念供奉龙把手者的祷词，江浔竖着耳朵听，听到夏清泽父亲求的是“日升月恒，万事亨通”，后面跟着好几个公司的名字，以及集团大厦的地址，夏清泽的则是“母亲安康”，别无其它。夏父很忙，听完祷词后就将龙扶手予儿，先行离开。

    江浔驻足了。

    “你是……回家吗？”江浔把手背在后面，晃了晃，刻意轻松的姿态。他没问夏清泽何时回来这尴尬的问题，很识趣地退了两步，祝福，“一路顺风。”

    “别离苦，谁拯慧桥。”夏清泽前的方丈在他们遥遥相望的那一刻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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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的晚饭，江浔和夏清泽终于坐到了一桌。

    但他们父俩的气质又全然不同，和夏清泽的面冷心善不同，他父亲上难窥佛缘，显然是视商场如战场，多年来杀伐果决从不慈悲，来佛堂庙宇都未必是求心安，只是完成一程序。

    茕茕独立，形单影只，若再无人相伴，他也要雪了。

    第9章这不是真的

    他们父关系非常克制，江浔都会好奇地扭看看那个来去匆匆的背影，夏清泽从未后顾。之后的绕行中，夏清泽一个人捧着两樽龙把手，江浔前两天就听过别人议论，说这个少年家境殷实天资过人，实在是好福气。可江浔却不这么想，尤其是现在，他总觉得夏清泽在庙宇，一颗心却游离在外，纷飞到那黑暗，被昨夜飘落的竹雪淹没。

    江浔于是放碗筷，追到停车场，那儿停着一辆奔驰s600。见夏清泽来了，司机车打开后车门，恭恭敬敬喊了声，少爷。

    吃斋饭的原则是乘多少吃多少，不能浪费，夏清泽这么匆忙，显然是事发突然。江浔咬着筷，不知该什么，还是佩云一拍他的后背，让他去看看。

    与此同时夏清泽也注意到后面有人，他似乎很着急，如果对方不是江浔，他脚步本不会停。他似乎也很懊恼，手抓着车门，没坐去，也没回，很是两难。

    他被得一疼，意识地抖手腕。他又刚好随方丈走到了大雄宝殿后方外侧，当香灰随风往殿飘，他看过去，视野所及之有数朵供奉在菩萨台前的莲，那打翻的净瓶，排在队伍末端还未走大殿的江浔在烛光辉映中刚好与他一视。

    话音刚落，夏清泽转朝他走来。或许是错觉，江浔居然从夏清泽中捕捉到一瞬间的、要和一切割裂的决绝，他抱住了江浔，那么突然，又那么短促。他也没说一句话，都没等江浔回过神来碰他的后背，他就松手转，上车

    于是江浔来了。

    夏清泽主动的，他跟别人换了位置，坐到江浔和佩云对面。他很安静，但江浔总是忍不住笑，不得已只能低着，避着不去看夏清泽。

    诚心如夏清泽，是不会在绕行中左顾右盼的，他之所以会晃神，是因为穿堂一阵风将香灰落到他手背。

当所有人都起去取龙扶手，他和夏清泽前后站着，江浔一就能想象不惑之年的夏清泽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