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淡淡地：“你该称呼我为‘皇嫂’。”

    她这般平静的表现，倒是让云睿涨红了脸，惊觉自己之前的唐突，嗫嚅地“唔”了一声。

    景砚暗自好笑，于是柔着声音为她介绍那即将居住一世的皇里的。当然，这孩最兴趣的还是御园里的草，以及御苑里的动。

    许是景砚的声音太过醉人，许是折腾了半宿太过劳累，伴着车轻轻的摇晃，云睿的愈发的沉，最后竟然伏在景砚的膝，睡过去了。

    小小的、的，带着独属于幼童的炽的温，让景砚哀痛的心绪平静了两分，仿佛这与夜的寒冷也被这小小幼童驱散了一些。

    景砚了自己怀抱，让云睿睡得舒服一。不想这孩打蛇随上，像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黏住了自己。

    景砚无语。

    车“碌碌”地碾过禁的青砖，带着回音了辽远的墨天空。

    景砚搂着云睿的，唯恐她跌落去，脑中思索着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

    她的哲不在了，她却不能随他去。她得活着，活到他的梦想实现的那一刻。

    只有那样，她才算不辜负与他痛一场。

    景砚小心地拂过云睿的额，饱满的额昭示着这孩的聪明。

    她会把她抚养大。最最重要的，她会把她培养成真正的帝王，为了哲的梦想，更为了祖皇帝的荣光。

    “主，到东华殿了。”车辇外，申承细着嗓压低声音。

    景砚一顿，瞥脸看向云睿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心掠过不忍。

    东华殿向为储君居所，昔年宇文哲为太时便居住于此。自从他登基之后，东华殿就一直空着。景砚原本打算让云睿暂住于此，待登基之后再移居乾元殿。

    可是，转念一想，这孩才八岁，比哲登基的时候还要小呢，又是刚刚离开云家，孤零零地住在这空旷的建筑里，着实太过可怜了。此刻，她的小手攥着自己的衣襟，小小的薄一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正睡得憨。景砚的心已经成了一滩。

    罢了！

    景砚决心已，遂隔着车帘，淡声：“回坤泰。”

    申承惊住：主这是何意？坤泰那是皇后的寝殿啊，就算是留宿，那也只能是皇上啊！不错，这云睿确是要皇上的。可她是主的……小姑啊！就算是了皇上，皇嫂的寝殿也不能说住就住吧！

    想到“规矩”，申承就不由得联想到寿康里的那位，啧啧啧，后脖颈都蹿上了一凉意。

    “主，这、这怕是……不合规矩吧？”申承壮着胆劝谏。

    景砚岂会不明白他的意？轻笑，温如玉的手掌过云睿墨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