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

    不必再为我伤了你们之间的意。

    宇文睿心中大恸。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杨：那件让你非不可的“未了之事”究竟是什么？

    但是，宇文睿却懂得：那件事，一定与命无关，只关乎尊严。

    生命是脆弱的，可以被天灾、人祸、力摧残而消逝，但是，尊严，一个人的尊严，一个家族的尊严，一个帝国的尊严，却不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消亡！

    宇文睿在那一瞬，霍然定了决心。

    她猛地转对上景砚的目光，一字一顿：“若朕非要放她走呢？”

    第79章 落日

    劫后余生的滋味是怎样的？

    该当欣喜若狂吧？

    该当不顾一切地发足狂奔，逃危险境地吧？

    然而，杨却不到。

    她既无欣喜若狂的心境，也无发足狂奔的力。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初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因着朝廷“秋冬行刑”的法度，她可以苟活到秋天霜降之前。

    不过，只是拖着一残躯完成心中最后的夙愿罢了，死是迟早的事。

    死也很好吧？

    死了，就不用再承受日复一日的心噬咬了。

    杨想着，竟是笑了：她无比期盼着，将来的某一日，宇文睿能将剑尖毫不留地刺自己的。

    那时，她便解脱了。

    杨蹒跚着，靠着所余不多的力自支撑着前行。

    她记得前面有一条河，她很想洗净上的血污——

    有生以来，她的记忆中，自己从没这样狼狈不堪过。

    她素喜洁，再也受不得这浑上的血腥气息。

    寻常运轻功须臾即可到达的地方，此刻居然足足耗费了一刻钟有余。

    上的伤被扯动着，虫噬鼠咬一般的疼痛。

    杨着气驻足。

    快了，就快到了——

    “这便想走了？”

    清傲的女声在她的霍然响起，好似一晴天霹雳，让初初才有两分放松的心，瞬间又提溜到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