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于是闭双目，唯求一死。

    素白的裙裾缓缓挨近已被遍染血红的黑夜行衣，更衬得素者更白，而墨者更黑。

    她惊悚地张大双，难以置信。

    杨被她得疼痛，对上她的双眸，心念突地一动：那双眸里，似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恨与痛。

    柴麒察觉到这受重伤的女刺客正在探究自己的心境，神一凛，话锋顿然一转：“你我没资格杀你吗？呵！你杀了我的亲！你说，我为何不能找你报仇？”

    杨惊诧一瞬，旋即释然：这白衣女修为如此之，当是世外人。她自恃份，断不屑于假扮周国先帝亲妹来哄骗自己……周国皇室的账，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何？也罢！既是她的亲妹妹，死在她的手中，何尝不是一解脱？

    柴麒极其不喜她这副视万为虚空的姿态，心中不耐烦起来，蹲｜，素白的手掌扣住杨的颌，也不手掌上沾染了她嘴角的鲜血，猛地用力，掰过她的，迫她看着自己。

    柴麒睨着她，俊眉一挑，“小师妹年轻，好哄骗；太后心疼她，暂放你一条生路；我却没有那等好心！”

    杨对她的言语

    然而，柴麒久久未动作。

    “警告你，别再用这神看着我！不然……我更想折磨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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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当这白衣女是恨自己害死了她的亲，却不料，柴麒咬牙：“你这副死样当真让人生厌！是谁教你的！你难就没有父母可惦念吗？就算没有父母，难就没有朋友吗？这世间就没有哪怕一个人，让你牵挂不舍吗！”

    柴麒闻言，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仰天打个哈哈，突地拧眉视她：“君？你跟我说君？你当年杀宇文哲的时候，可想到那不是君所为！”

    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连闷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是一鲜血狂而。

    话音未落，她又一扬手。

    那是杨看不懂的绪。

    杨痛苦得闭，继而忽然睁，冷冷地扫过柴麒，费力：“我……杀过谁……非……阁……该之事……”

    杨承受她这一掌，只觉得全的骨几乎被打得尽断，痛骨髓，她的意志力再，也唯有气的份儿。

啊！”柴麒冷冷哼，“若非她替你疗了伤，只此一招，就足够送你去陪你那些同伙了！”

    柴麒不屑，“你是想说，找你报仇是宇文睿的事？是景砚的事？与我无关吗？”

    杨脑中尚存一丝清明：这女是要折磨死自己！

    杨的像是被一大力抛向了空中，直直向后摔一丈远，后背跌在一棵树桩上。

    她嘴角挂着一缕血丝，攒足了力气，好不容易才能让声音从中吐，却是虚弱得近乎于无：“阁……要杀我……就……就一掌来个……痛快……如此行径……非……非君所为……”

    杨心中疑惑，睁，只见对方依旧着自己的，眸中却是烈的痛意。

    杨蹙眉，不解。她暗自回忆自己奉杨烈之命刺杀过的北郑重臣、宗室，皆是男，并无一个女，除了……

    柴麒却是很享受她所受到的惊吓，“呵！想不到吧？宇文哲，死在你手中的宇文哲，她是我的亲！”

    杨瞥过，不看她。

    柴麒一步步地近她，似乎对她狂吐鲜血的模样很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