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任由自己这样浑噩着。

年，该当知朕心中最最在意的是谁，”宇文睿的目光愈发地邃，“世人都说，在意一人，便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予了她。朕心里存的，也是这个念。朕恨不得把命……”

    几日来，她困守在坤泰这一方小小天地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掉了。

    宇文睿素喜这位曾经追随先帝侍奉于左右的魏总有名士风范，尤记得当年自己初见他时，他独自弈棋的模样，遂笑：“魏总没棋？”

    那么，到底是几日了？从那人离开的时候算起，过去几日了？

    魏秦笑答：“让陛见笑了。”

    也许，一直这样去，她的、她的灵魂就会僵了，僵得从此再也不用思考任何事，不

    想见她，自然是极想的；不想见她，却也是矛盾着存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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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睿恭敬：“愿闻其详。”

    第144章 痴疯

    宇文睿睛一亮，欠了欠：“魏总不必客气。朕也只是闲逛到了此，魏总不知者不怪。”

    宇文睿摇：“魏总棋艺了得，堪称国手，朕叹服。”

    魏秦只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景砚记不清了，她过得很浑噩。浑噩地用膳，浑噩地睡去，浑噩地醒来，浑噩地发呆……

    魏秦凝着前峻洒脱侃侃而谈的少女，仿佛看到了先帝的模样，心中默叹，不由：“不怕陛笑话，老于弈，沉迷多年，虽是小技，心得却也有些。”

    宇文睿听罢，定定的，半晌没言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还隔着些什么，可到底，她还是捕捉到了什么，那是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去重看看她是否还在熬夜批奏折吗？还是去她的寝，看看她的伤是否愈合了？

    离开这一方小天地，去哪里？

    无忧，她现在在什么？

    大周的疆域，东临大海，西接回｜疆，北连大漠，南至蛮夷，那么大；大周的禁，那么阔大，有那么多的殿楼阁，此刻皆与她无关。

    “陛……”申全又是动，又是难舍。

    宇文睿话到嘴边，实在觉得这话当着人的面说，太让人脸红了，于是生生咽，：“你是朕的信重之人，你侍奉在她的边，朕就是人在千里之外，心里也是能多少安心些的。”

    这令她很煎熬，却又以这煎熬为乐。唯有如此，才能缓解些许她心底里的慌不安与愧疚无着。

    客观上是太皇太后禁了她的足，然而，主观上，又何尝不是她自己亦不愿离开半步？

    正说话间，殿角转过一个人，徐徐走到宇文睿的面前，施礼：“老接驾迟了，望陛恕罪。”

    恨不得把命都给了她。

    这个念，每隔一瞬便在景砚的脑海中浮现一次，迫般的。

    宇文睿于是对着他一揖，激：“睿受教了！”

    景砚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

    “老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可见天之事，至大者、至小者，皆同一理。棋亦然。所谓‘张弛有’，所谓‘当缓则缓，当急则急’，归结底，于正确时正确事，方为上。”

    她醒过神来，见魏秦还立在面前，笑地看着她，眸中，有鼓励，有欣，还有些她一时看不太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