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的悲戚撼动日月，就连观音菩萨都现开示。

    成仙还是等待，早已是修行界里最门的赌局，在这876年里输掉过修行者的法宝无数。

    每一个十年他们都希望听到白素贞放弃等待的消息，每一个百年他们都希望听到白素贞飞升仙界的故事。可无论哪一年，等来的都是——怎么还在等。

    然而等待这许久的，终于有了个好的开始。

    修行界近来又开了新的赌局：许西元是否会恢复记忆。

    有人觉得记忆十分重要，记忆是她与白素贞共同经历的滴，若是失去了，白素贞怕是会不甘心。

    有人觉得记忆只是曾经，过往，若是没有了便没有了，至少她们会有现在和将来。

    若是许西元恢复了记忆，白素贞瞬间会从行的大妖成为凡人，仙凡之别，只有过仙才晓得。就跟亿万富翁一袋里只有一百块一样，那滋味怕是会十分窘迫。

    若是许西元没有过往的记忆，白素贞会否隐瞒她妖的份，若是没有隐瞒，如今的许西元会否还同当初一样对妖毫无芥。

    这些话题一时间在修行界议论纷纷。也怪修行实在太过枯燥、寂寞，几百年里都没什么大事，惹的修行者们尽往八卦里钻。

    前些年地府的孟婆格外吃香，有不少人找她打探消息。这孟婆汤到底是真是假，效用几何，在什么条件会失去效用。孟婆因此得了不少好。可近年来，却少有听说孟婆的消息，就连冥府也淡修行者的话题许久。876年前阎君去地狱念经后，地府的消息便少了。唯一与外界有些许来往的是孟婆，而孟婆如今又没有音讯，怎不叫人起疑。但似乎修行者中少有人关心此事。

    程青檀听说现时修行有一新法，无须再天地之灵气，日月之华，无须休养生息，无须行善积德，只要掌握某东西，就能在人世间获得修行的力量，一举成神。有些修行者跃跃试想去寻求这东西，但是在程青檀看来，颇有些诡秘的觉。

    她原本不信，只觉得是以讹传讹，但有一次与东璜偶遇，东璜顺嘴提及，还说如果程青檀有意，大可一探。当时她即刻婉拒，因这说法虚无缥缈。东璜看她时目意，那个神，她至今想来心依旧别别。

    此行程青檀打算和小青、白素贞说说此事。再者也打算提醒白素贞，她的事再次被闹得沸沸扬扬，保不齐有妖士和尚没事找事。

    今时不同往日，修行难成，飞升无日，穷极无聊之那些人无视法度，难说会些甚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来只为消遣。而她在无意中获悉，有个仙成的妖怪对白素贞嗤之以鼻，她不信世上有人会对白素贞这样平凡无奇的孽畜妖执迷。

    要是程青檀当面听说，一定会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