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们也……

    “是邢国公的孙，”她说，“我把他杀了，”她中又聚起泪，却也凶狠的快意来，“亲手杀的，痛快极了。”她笑了笑，“可惜行事不周密，被我大哥察觉了，后来又传到我阿爹耳中。我阿爹怕我案发连累全家……就跟我断绝关系，送我家了。可惜我熬不住寺庙清冷，没几年便还俗了。”

    第41章 青鸟殷勤（三）

    很久之后，她才又说，“……我嫁给了令狐晋。”

    那一瞬间，少年的受难以言喻。

    酸楚？动摇？不甘？

    都有，却也都只是一闪而过罢了，最后沉淀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念原来是这样啊。

    她到底还是嫁给了令狐晋，她果然还是嫁给了令狐晋。

    还好，她不是孤一人。还好嫁给令狐晋的话，她应当一切满吧。

    她再一次询问，“你恨我吗？”

    不恨。他只是亡者的残影罢了，生不“恨”这么激烈的。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甘从涌，可他还是凝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她，“不恨，他是……最好的。”

    韩娘漆黑的眸一瞬间就被泪模糊了，但她睁大了睛，不肯让泪来。

    生死相隔十几年后，这短暂的一面也是唯一的一面。

    她大概已将一切想对他说的话都说尽了，便再不肯再同他多见一刻钟。

    她说，“那么，你就别在人间徘徊了。你的父母我帮你照看，你安心的转世投胎去吧。投生个好人家，辈别再遇见我了。”

    他说，“好。”

    他们静静的对望着，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想要伸手来摸一摸他的脸。

    但她最终没有动。

    像是明白他不可能在她眷恋的目光中消失一般也像不愿亲看到他的离去一般，她很快便斩断念，决绝的背过了。

    有荧光自她滴落的泪中凝成那是十余年前便已结成，至如今才终于释的生愿。

    云秀接过荧光，飞快的逃回到空间里。

    又是那醺醺然的觉，但这一次比上一次柔缓了许多，灵气没有不由分说的就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