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忙推回去，“你吃。”

    她每吧唧一嘴，郑氏的心脏就跟着一。心得得都要心绞痛了，云秀依旧面红，活蹦。

    碟里只剩一颗饯了。

    云秀看着郑氏，郑氏也看着云秀。

    郑氏的手不由又抖了起来。将燕窝端到面前，用袖遮着，狠心将剩半瓶鹤红也滴了去。拿勺搅了搅，笑着推给云秀，“已经不了，快喝了吧。”

    云秀抿一笑，“——还是留给云岚吧。”她笑得且友善，中却丝毫意都无。

    郑氏手上不由一抖，心知必是适才的遮掩令她起了疑心。横竖她今日没打算让云秀活着离开这间屋，立刻便起想要住云秀，去。

    却听门吱呀的一声响，云岚画着半面妆，神茫然的站在门外。

    看见云秀和郑氏正在推让半盏燕窝，立刻了然，上前一把端起来，“可饿死我了，还是我吃了吧。”

    仰便要喝。

    郑氏只觉得三魂易位七魄惊飞，手如枯木般猛的一挥，便将那茶盏打飞在地上。

    云岚被她凶狠的目光吓住了，不由咽了咽唾沫。

    郑氏脑中有弦砰的绷断，上来就掐住云岚的脖，手指她嘴里她的咙吐，哆哆嗦嗦的促，“别咽，吐来……赶吐来啊！”扭声嘶力竭的喊，“绿豆汤！赶拿绿豆汤来！你们这些废还不快去！”

    云岚被她折腾得钗环散，泪飞，化到一半的妆糊了满脸，“……阿娘你什么？”

    郑氏圈也早红了，不由分说的继续折腾她，“好孩别怕，吐来，吐来就没事儿了……”

    云岚看向云秀，猛的意识到了什么。她用力将郑氏推开，住她的肩膀，犹带幻想的看着她，“阿娘……那粥里有什么？”

    郑氏落着泪，仍想上前救她，“你没喝到对不对？”

    云岚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她脱离坐倒在地上，泪夺眶而，“阿娘……您这是要什么啊！”

    “……阿娘……阿娘还不都是为了你？”

    云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竟是不知从何反驳起——她实在想不通，毒杀她和为了她这两件风不相的事，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最后也只能苦笑，“罢了……罢了，全都算在我上吧。待日后了地狱，由我来偿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