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天愣了一才缓缓勒停住。四面亲侍却早已将天重重护在中央，那倒地的宦官已扭断了脖，有人前去查看他是否是被暗所伤。天目光越过重重侍卫和验伤官，只望见他无光的散瞳和中汩汩冒的鲜血，便被护送着匆匆离开了现场——到底也没清是意外坠，还是真有刺客埋伏。

    球赛至关键时，天抢到了球，凌空一，传给亲信宦官，即刻策奔向球门。宦官会意，驱追上。两人一前一后策腾跃，快如闪电。球在空中互传数十次而不落，看球门将近，只待宦官传球回来天便能破门，却忽听得凌厉风声，击球的宦官宛若被重撞击般，连人带扑到在地上。

    早先玩得尽兴，衣衫尽已汗，加之心中恐慌，天稍稍觉着有些冷了。行至浴堂殿时，大的殿遮住了光，殿一冷的凉风，天上一抖，忽然间天旋地转，一栽倒在地。

    柳世番从淮南回来，了家门，了车后。郑氏正准备趁着小别胜新婚，上前哭诉相思时，柳世番一回，从车上扶了个姑娘。

    唯大明天游兴不减。年年暮时节都要赛球，偏今年的被冻雨打断。本该驰骋场的时候，他却因受了风寒被迫裹着冬衣缩在紫宸殿里喝药，真是辜负了大好光。天气稍稍回，他龙亦觉大安，岂不正是补回球赛的时候？

    十四郎狠心，“不必。”

    虽横生许多枝节，但女儿终究还是当上了太妃，丈夫也二度拜相，郑氏很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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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脑卒中。

    得知消息时十四郎正在恒州走访——恒州是成德节度使治，庆元年十月，成德叛唐，他们此次走访，便也多了些探敌的意味。

    于是，庆二年五月，在经过一个月的调理却依旧不能坐朝理事的况，天传召，册立景王为太，柳世番之女柳云岚为太妃，令太代为理政。将萧、段、裴三相外放京任，将柳世番调任回京，又将早年因反对裴、柳二人平而被调任的几人召回，组建了新的政事堂。

六天，大片麦冻萎，早稻烂秧。六天之后，外镇报讯的驿陆续京，带来各地受灾的消息。大致确定了这场寒波及的范围之后，因平叛迟迟未见成效而满心焦灼的宰相们俱都消沉来，暗暗叹“天意如此，如之奈何”。

    云秀问，“要回去看看吗？”

    当此多事之秋，天若是忧虑成疾也就罢了，居然是因打球而重伤，十四郎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于是天换上骑装，选好球杖，带上五六通此技的宦官，召集兄弟们打球去也。

    和郑氏截然相反的姿容，削肩细腰，亭亭如早荷，满清华柔婉的书卷气。见了郑氏屈膝一行礼，谦卑却不畏缩，仪态可亲，“夫人万安。”

    郑氏难以置信的望着柳世番，“郎君……你这是何意？！”

    唯一的心事，就是生儿了——她已连生了四个姑娘，就不信再生还是个姑娘。

    天中风，促成了许多原本能以各理由继续拖延去的事。譬如是否选柳家女为景王妃，是否该尽快册立景王为太，是否该将天即位后组建起来的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宰相班撤换掉，换上更有资历更有威望更能稳定时局的老人……

    柳世番，“她已有了，劳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