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懂。”他若有所思，“哪怕我并非当朝二皇，天底谁都不可能彻底明白另一个人……贺兰。”

    “殿？”

    景直起腰，看向他的神很：“你想习字念书么？”

    那一刻能有多短，只是生命中不值一提的某个瞬间，可它被镌刻在河一般的数十载中，是吉光片羽，也是永恒的灿烂。

    贺兰明月倏地站起，不由分说单膝跪在景面前：“请殿教我！”

    景笑：“好说，只要你听话。”

    绛霄亭外秋风初起，这一年景给了他第一个承诺。贺兰明月尚不知，他的简单憧憬，在未来几年间从未遂愿过。

    他陪景在绛霄亭坐了半晌，回到北殿已经临近晚膳时分。

    甫一跨北殿的侧门，远淡绿影疾步跑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是阿芒，景正要调笑她两句，阿芒面不好，压低了声音：“殿，您跑去哪儿了？！”

    景闻言收了轻佻：“怎么？”

    “陛来了！”阿芒说得严重无比，领着景脚步加快，“还有豫王殿和稷王殿，说昨夜让你不开心了，今天补一次家宴……快去吧，殿——”

    她话音未落时景已经意识到事轻重，脚走得更快了。贺兰明月在听见“豫王”二字时微微皱了眉，面前景也不回，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平复过快的心，跟在了景后。

    北殿主是独孤皇后的居所，黄昏时已经灯。因为皇帝临时前来，布置比昨日宴会时简陋些，也不可谓不富丽堂皇。

    “你在这儿等着。”景比了个手势，自己了主殿。

    贺兰明月望向他的背影，察觉到那明亮灯火照在面上时景伸手挡了一。

    他思绪飘忽，突然记起景对昱的话：“夜里不”还有那句“夜里不北殿”，怎么看也不像规。前夜里的景守在摇光阁见他喝了粥离开，他那时心烦意，观察不什么端倪，可……

    景分明对夜晚有所顾忌。

    正冥思苦想着妄图懂其中关节，侧忽地传来一人话语：“小明月，想什么呢？”

    他诧异地扭过，却见是豫王。这日是家宴，他从外王府赶来，穿的衣裳比不上宴席与朝会盛大，却贴合份。

    贺兰慌忙行礼：“王爷，……”

    “免。”豫王抬手打断他，见附近并无人注意，沉声，“听说你今日陪着景儿去学了，漱玉斋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