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得上一句艺人胆大，闻言微微一笑：“小兄弟尚且年轻，又有习武的底，虽还有发，却没了大碍。我再替他开几贴药，背后伤千万注意，饮清淡些，恢复起来不难。”

    阿芒千恩万谢，取银给那大夫赏赐，中念叨要趁着夜将人送城，与大夫又一前一后地冒险去了。

    她一离开，本就不宽敞的卧房中只余贺兰与名叫青草的小宦官。明月与那人说不上话，偏过去合上睛，他尚且困顿，不多时便又模糊起来。

    耳畔似乎有些许声，为了上药方便，贺兰上并无衣着，顾及阿芒到底是女盖了条薄毯。此时有人近，轻手轻脚地掀开那毯，贺兰明月猛地惊醒，只听得青草：“贺兰哥哥，我替你清洗伤换药。”

    他耳有红，“嗯”了声，迫自己放空了。

    贺兰知他是没什么资格去对别人评论足的，如今衣裳脱光了，后背斜十字的印来，别人兴许都看他不起。

    宦官如何呢？都是可怜人罢了。

    又有了轻轻的脚步声，贺兰明月困得很，再加上青草事细致，沾了温的巾避开绽开的伤，力度柔和，愈发使人放松。

    在后背拭的动作停了一拍，接着又继续，只是说不的奇怪——

    贺兰明月意识到什么，睁开偏过去看，映帘竟是一月白的袍。离得极近，他能看清上的暗纹如云卷云舒，绝非凡。

    视线再往上，便是一双熟悉的。

    贺兰明月忽然一哽：“殿……”

    “嘘，你休息。”景站在榻边，拿着那团巾，不甚熟练地过后腰一伤痕，“孤害得你这般地步，照顾你也是应当。”

    “殿怎么……”

    “都说了你不要讲话，嗓难听得很。”景，举起帕，竟在贺兰鼻尖一，“暂且放那么多规矩，孤来看你一，过会儿要去漱玉斋了。”

    贺兰明月垂睫，哑声了一句“是”。

    后背拭的力度比方才重，让他很不舒服，也似乎并未起到清洁伤的作用，但贺兰明月埋在自己双臂之间，没说话。

    景自打生就锦衣玉惯了，莫说伺候谁，恐怕连为帝后奉茶的时候都少，如今肯为他这些照料人的细致活，贺兰明月纵然再是觉得心委屈，也在这一一鲁莽又笨拙的拭中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