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茶：“臣弟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怕其他人不像臣弟这般，心思正活泛呢。”

    “谁敢？”皇帝轻笑一声，白终于落，是他意料之中的位置。

    把玩着手中的黑云，潜状似无意中提起似的：“漱玉斋那几位先生们，臣弟记得有人说过昱儿的资质更胜景儿一筹。”

    皇帝不由得皱眉：“潜弟在朕这儿就不必话说一半了。”

    “元叹一直在您面前夸赞景儿，但慕容询……纯如先生却总和他唱反调。”潜角一挑，“他们二位总是政见不同，看来此事也在针锋相对。”

    “未免太把江山作儿戏了！”皇帝严肃，又促他，“潜弟，还没想好？”

    “臣弟已经想到十步以外了，承让。”潜这才悠然地落黑，望见棋盘间黑白错，笑，“皇兄，你输了。”

    皇帝一愣，旋即投笑：“弈棋此，朕不及你！”

    潜：“臣弟闲人一个，这些无非打发时间。”

    皇帝意味：“是么？朕却总觉得潜弟你与泓哥一样，都是装着样不理政事，他成天连烟之地，你却……”

    话音未落潜清了清嗓，抬手示意他莫要再提自己的病，只：“豫王兄过完这个月也要成婚，皇兄就别总拿他从前荒唐说事了。”

    皇帝改：“是啊，连豫王兄都浪回了，潜弟，你的家室安在呢？”

    潜端详着青瓷茶杯上致的莲纹路，但笑不语。他总对这话题表现无声的抗拒，皇帝试探不得，只好作罢，转而挑起方才的话题：“你所言储君之位，朕近几年少有嗣，潜弟也认为非得在昱儿和景儿当中选么？”

    潜：“本朝向来立贤不立，如何选择端看皇兄。”

    茶盏被轻轻放上了木桌，皇帝抬望向他，突兀：“朕若选你呢？”

    潜看也不看他，只挂着浅淡的笑意：“您又在说笑了，臣弟这副骨，若真被推上储君之位，恐怕还等不到皇兄百年以后，便提前一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