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满地木碎屑里，继续敲打。

    院，那扇与卧房相对的窗自始至终半开着。

    几日后夜，李辞渊终于同意与景面谈。人是贺兰明月带去的，李却霜也在，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把木剑。

    李辞渊一见他带人的方式就皱起眉，景把贺兰明月推开。他行动不便，仍谦卑地向李辞渊行了个晚辈礼：“久仰振威将军。”

    李辞渊挑眉：“这里哪儿来的将军？”

    景笑：“昔年听闻西军中四名副将，个个都是文韬武略的全才，今日有缘得见，是晚辈之幸。这些日承蒙不嫌弃，晚辈才能在此栖，还未来得及一声多谢。”

    他姿态放得极低，全然没有皇家的倨傲架。再加上脸苍白，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也与李辞渊想象中的“没一个好东西”大相径，既不青面獠牙，也非珠光宝气，是个普普通通的病弱青年。

    纵然背地里把景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李辞渊见他双已废的惨状，不由得生一丝同，却还嘴：“少来这些言巧语，明月就是被你给骗了。”

    说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景表立时有些复杂。

    贺兰明月尴尬地喝了茶：“四叔，说正事。”

    “也行，你说大帅的死因另有蹊跷？”李辞渊环抱双臂，郑重，“你说，若当真能为他和西军洗清冤屈，我帮你，在所不辞；可如果只是利用我的战友，你是废帝还是前太，统统都杀了以故人！”

    言语间全是威胁，竟隐有血腥气，林商不自觉握住了刀。

    景抬手让他别张，将茶杯包在掌心：“司天监一甲一卜，上回说中柔然北退，这回言明紫微即将陨落。紫微为帝星，而巧合的是，我兄本应为储君却落夭折，于是父皇彻底信了。”

    明月西山，紫微堕中天。

    贺兰是知的，也明白这是皇帝与他父亲一族之间裂痕的起源。他的生成了皇帝的心病，一直到最后看那刀穿而过才放。

    旧事重提，贺兰明月嘲讽一笑，还未开，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断话：“父皇临终前，我问过他有没有后悔，为了预言害死故人之。他说，所有的故人、亲人，与大宁千秋基业相比都轻如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