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表有一刻扭曲，角弯了弯，“不是能屈能伸么？说得轻巧罢了。”

    退维谷不过如此，他要赌自己的心，贺兰明月偏不给他机会。他对景所言“抛弃自尊”将信将疑，一直想找什么机会验证，或是折辱他。但凡景说了这个求字，在他面前好一段时间兴许都抬不起。

    景当惯了主，寄人篱时都带着独一份的倨傲，他最了解不过了。

    他什么时候真正开求过人呢？

    贺兰明月想：你到底能为那个位置到什么程度，为我到什么程度，不给我看一看诚心，我怎么说服自己不是你的又一个棋？

    等了半晌，贺兰明月觉得他大约不肯，本也没想过景会这么快就屈服，便说：“得了，你要不肯也罢——”

    “求你。”

    景角发红，腮边**片刻，第一声还很微弱，后便让贺兰听清楚了：“明月，求你别把我去，求你帮我……求你。”

    他能说这两个字已不容易，贺兰明月拿鞭一抬景，见他满血丝心却并无报复成功的快：“知了。”

    “……你满意了？”景声音有颤抖。

    贺兰明月言又止，最终：“昔年那些傲气，收着吧。”

    “明月！——”

    “全军原地待命不得城！”贺兰明月不理他径直翻上，和唐非衣并肩而去，“唐姑娘，我去与四叔商量应对陇右军方法。林商另有要事在，他不在的时候劳烦你护着景，免得他遭遇什么不测。”

    唐非衣一颔首：“放心。”

    贺兰明月又看一景，他坐在车没动，从小窗半边漠然的侧脸。心仿佛突然凹陷一块，但贺兰明月没在意，挥鞭而去了。

    临近黄昏，全军扎营升起篝火，林商方才回来。

    最中心的位置景没车，坐在旁边伸着两条透气，帘全都掀上去。唐非衣与贺兰明月分别守在一旁，女手的树枝尖戳着一块生正架于火上烤，李辞渊坐去了更远些的地方，气氛宁谧却充满张。

    林商匆忙行至景侧：“陛，周北海离开了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