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久。

    冉云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能让他南渡大江。”贺兰明月布几枚小旗，“就这么，州李氏既然争着要给景援助，便让他们尽一份心力。在大江以北布防线，一旦泓南逃被阻断即可押送后经由崖关北上。”

    “为何是崖关？经由运河不是更方便么？”

    闻言，贺兰明月嘴角挑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然。沙盘上，南北之间的屏障成了一矮小的不起的关隘，贺兰明月与它沉默对视，透过时间与千里沃野，几乎能看见那里曾经洒满的西军血。

    南楚俘虏暴亡，西军起兵围城，陇西王寻求自立……这是祸，也是一切的起源。若非如此，他不会在豫王府中暗无天日地大，不会背上那两耻辱的伤痕。

    他也没可能对景卑躬屈膝数年，再换来对方的一算计。

    崖关，是西军荣誉消亡之所，也是贺兰明月的噩梦。

    “泓必须在崖关跪，以英灵。”

    后续再探讨如何行军布阵，远程联络各地将领，贺兰明月从没经历过，冉云央却好似有成竹，并不觉得这就纸上谈兵了。

    他想着兴许就是李辞渊所言“真正的将士”，纵然安定十数年，将到用时就立刻如利剑鞘。昔年景说陇西王后北宁没有真正的帅才，他看向冉云央收拾沙盘的动作，忽地觉得此言不尽然正确。

    良将能冲锋陷阵，万军之中取敌方首级；名帅安坐中军，却要千里之外扭转乾坤一定胜负。

    良将易得，名帅却不世。

    这一上他不及冉云央良多，更不能分析天战局。贺兰明月自认没运筹帷幄的本事，可冉云央或许便是被埋没在平城的一个帅才。

    “那没什么事的话冉某就先告辞了，稍后修书完毕送去给大人过目。”冉云央笑嘻嘻地收拢两把双剑，贺兰明月示意明白后他转便走。

    行至室外，冉云央又突然去而复返：“差忘记一事。”

    “冉大人还有事吗？”

    “此是混在那些文书中的，看样像私人信件，兴许属办事的时候心大意一并拿了过来。”冉云央从最底摸两叠信封，“喏，‘贺归迟’是你吧？那就是驿馆送来给你的，还有一封……嗯，在这儿，叫‘唐非衣’，是谁？”

    “就是那位提刀的姑娘。”贺兰明月奇怪，“怎会有她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