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景就知他的想法，片刻后故作轻松：“不让我去前线，也不让我听军报，这会儿还要讨诏书该不会你要我直接禅位了吧？”

    答应得太快几乎毫不犹豫，贺兰明月微微诧异，接着：“大军开后就算顺利也要等秋才能攻破洛，死伤不可估量，生灵涂炭……我想向你讨的那封诏书，是为赦免泓的死罪，让他活着向天去赎。”

    “还有……把潜扔到鬼狱去，断了他的药，别死。”

    “是。”

    窗外雨声渐渐大了，

    言毕，贺兰忍俊不禁，很快又恢复正：“只是有一事令人担忧，若我也离开，平城守备只余不到万人。而你边仅有林商和几名护卫，再就是公主府的私兵。一旦泓想到这层偷袭，你们真能抗住？”

    “没关系。”

    “不错不错。”景大笑，“那你务必优待俘虏，给我留饭吃。”

    贺兰明月了，目光持续落在院中。侧星不喜雨天，蔫儿了吧唧地着，景又问：“你在那儿站着不动好久了，有什么心事？还是在等人？”

    “是。”

    “写信给楚州军督，叫他儿京为官，接着扣押不要放走。至于晟与独孤氏必须严加看，用刑就不必了，孤儿寡母的。”泓顿了顿，“急宣慕容询到紫宸殿，朕有要事对他说。”

    贺兰一愣，见他神态知只是玩笑后弹了把景的额，顺：“是啊，反正你也不好，换个人来坐天不也一样？”

    景良久没说话，贺兰明月回过：“此次大军集结，本该你也一同随行，但实在没有办法。事已至此，我想向你讨一封诏书。”

    越说越没个样，贺兰明月又揪一把他鼻尖，正：“我打算直接领西军余旧五十人与白城军发，一共千骑，直叩山河关。这样可能比大军早一日抵达，直接碰上临海军——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那宇文华有什么动作。”

    他确实不愿意贺兰明月前去。

    一来贺兰本伤势刚刚痊愈，若再有刀兵相见难保一定须发无损，届时他在平城提心吊胆，什么忙也帮不上。二来那日两人总算有了说开心事的前兆，贺兰明月对他没有回到从前却也温和得多，尽不该顾忌私，但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雨了吗？”

    这倒是景没料到的了，他将茶杯放回桌案：“我有话要问他，不会杀的。”

    “先队在这两日便能开赴梁州，在那儿与白虎骑并为一大军。”听着像兴的事，贺兰明月却锁眉，“冉云央也在昨天率领主力发，大夫不让我随从，但左臂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待辎重发时一同去。”

    “不，要你赦免他篡位的死罪。”贺兰明月直视景的睛，“什么都失去之后，让他看着河清海晏，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话音刚落，天边风起云涌翻掩日光，忽然一惊雷撕破了闷沉沉的苍穹。

    景坐在厅，闻到的草木气息后问站在檐的人。

 通天浮屠外，有他的亲卫等候，泓令：“让梅恭兵，清除南方的障碍。洛东边不设防，没有天险，极力避开邙山后以河为屏障阻绝来犯。”

    景饮茶的动作停了停，面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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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无奈：“那你还是把他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