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一世，却不知是我故意让陆怡带着贺兰前往你常玩耍的地方……”

    贺兰明月忽然无端愤怒。

    他对这些的记忆都很稀薄，只以为无论后来怎么被算计，他和景的初见总是单纯的。唐柳大，光耀，那天被景抓住的猫儿不知去了哪儿，他抢而上抱住景时和他一起摔落——

    在那一刻，贺兰明月没有想过太多。

    相俊秀的少年带着那两颗能铭刻在骨血中的赤红痣朝他伸手，温的笑意构成了贺兰明月最先遇到的那束光。

    现在泓说都是设计？

    “这就恼了吗？”泓哂笑一声，好整以暇看向贺兰明月，“我辱你，给你打上隶的痕迹，你都没有完全屈从。我很意外，但也不算太惊讶，贺兰家的人么，都是这样。不过也无所谓，你和景之间隔着父仇总有一天会引燃的，不是吗？”

    景：“伯父是掌控不了他，所以要我来杀他？”

    “是让你父亲杀他。”泓顿了顿，忽然目光闪烁，“我不用自己手，有人会坐不住的。”

    景忽然懂了：“……是叔父。”

    “不错，贺兰茂佳是沛心里的一刺，只有潜碰得。他当年尚小，看不透时局，只一心为他的皇兄考虑利害。”泓看向贺兰明月，“他怕我说话不算数，特意来我府上认过人，还记得么？后来又见你现在景边，潜自然以为都是我的安排，是我故意拉拢，日后用你来让景父反目。所以纵然沛不舍，潜也会让他知，想方设法说服他除去你——结果他也真的令杀你，不是吗？”

    环环相扣，借刀杀人。

    死贺兰茂佳，故意留孩是仗着皇帝盛怒之后的愧疚。

    送中，若能取得景信任甚至左右景，有朝一日借着遗孤份将灭族的脏全泼给沛，意在拱火父反目。若贺兰不肯从命，一颗心都扑在景上，那正中怀，径直用皇帝的手除去他。

    没有了贺兰明月，以后谁还会去查西军的冤屈呢？

    可泓只算错了一招。

    “陆怡……哈哈哈！本王唯一没算到只有朱雀卫和陆怡！前者是力所不能及也罢，但陆怡……我是想过他也许不能信任，但他二十余年从未有过界的动作，我怎么知……潜不让你死……”